小王爷安静地等他抱怨完,放开他,拿了杯水喂到他嘴边,“你父亲快回来了。你要是身子还好,可以去城北接应他。”
金瑞“哎呀”一声,“忘了忘了,我还有个父亲差点死了。”
“……”
“我没事了,你现在就叫人给我备马,不不,还是坐马车,要宽敞到能躺的那种。”金瑞从桌上顺走一盘糕点,“这个等我饿的时候,在路上吃。”
小王爷两根手指捏住他后衣领,轻轻松松就将人拎了回来,“别想逃避用膳。本王难得抽出时间,不管你有多心急,都要用膳后再去。”
金瑞拗不过他,坐下来用了一碗粥。
“去之前,本王还要叮嘱你几句。”
“唔,你说。”金瑞苦着脸使劲吞咽。他吃的这碗粥,选用的是最好的白玉稻米,一碗就要吃掉普通百姓一年的用度。
小王爷自己都不吃这样的米。张管事把王府的开支缩减了不少,方方面面省下来的银子,全花在金瑞身上。
“可能你父亲会告诉你一件令你震惊的事,不管怎么样,你要记住,你只有一个身份,你是本王的王妃。”
金瑞皱眉,他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什么,“你在西图国的事上,是不是瞒了我许多?”
“是。”不但瞒了,还骗了。否则聪明如金瑞早就猜出来了。
“这件事对你不好?”金瑞试着问。他不明白小王爷为什么要在这事上瞒着他?
小王爷看着他的目光多了一丝迟疑,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不好,由你决定。”
“我?”
“只要你记住,生,你只能睡在本王的床上,死,你只能睡本王的棺材里。”
*
出了北城门,行人就少了。西图国和江北两军对峙后,商人便不肯往这里来,只有附近村庄的人,会从官道上赶着牛羊去城内换粮食。
王府的马车前后足足跟了二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倒成了来往百姓眼中的一景。
出门前,金瑞看见这么多人跟着,就不大乐意。
小王爷哼哼说:“本王怕你跑了。”
“我跑什么?”金瑞想歪了,摊手说,“我不会因为那种事情离开你。”
小王爷知道他误会了,仍旧顺着说:“惯犯的话,不可信。”
“……”
金瑞只当这些人是来保护他的,一行人就这么出了城。
他靠着厚垫子看了会书,正要打瞌睡,听见路柯高声喊:“王妃,前面那位好像就是金大人。”
“是么,怎么没听见使臣车架的铃铛声?”
金瑞一边说,一边挑了帘看,就见迎面走来一辆驴车。前面的驴瘦骨嶙峋,走起路来摇头晃脑,脚步虚浮,看样子随时能倒下。驴后面拉着一个几条破木板搭成的车,脚要是放的地方不对,随时能掉下去。驴车没有车壁和车顶,风卷着沙将乘坐之人吹得一身尘土,连胡子上都沾满了细沙。
“父、父亲?”金瑞惊到了,被张管事扶着下了车。
金漠一直垂着头,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抬起头,眼神有几分迷茫,看清楚金瑞的脸后,逐渐恢复清明。
“儿,我的儿!”金漠激动地站起来,驴车不稳,他差点掉下去,被旁边的人扶了一把。
金漠看了旁边人一眼,又老老实实坐下来。等驴车和王府豪华的大马车碰头了,他才站起来,扶着木板,跳下了车。
才去了几日,金漠仿佛老了十几岁,连目光里都没有了以前对名利仕途的渴求。
金瑞走过去,扶住他,“父亲?”
金漠猛然抓住他的手,急切问:“你的娘亲,你的娘亲到底是谁?”
金瑞往后看了一眼,路柯会意,带着所有的下人和侍卫退到三丈以外。
“快说,你的娘亲到底是什么身份?”
“父亲。”金瑞垂眸,掩下情绪,“我娘亲是孟鹤年的嫡女。”
“孟……鹤……年……”金漠松开金瑞,忽然坐在地上大笑起来,捶地大叫,“好得很,好得很,她那样尊贵一个人,我竟然让她做了我的妾,还埋怨她,把她丢在庄子上任由她自生自灭。”
他和金准,因为拥有孟鹤年的一幅画,就自觉藏有珍宝,高人一等,却不知更大的珍宝被他随手丢弃在庄子里。
当年他饱读诗书,自认清贵高洁,不同于俗人,然而也看到了金瑞娘亲的美貌,看不到美貌背后的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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