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平远一家三口先行离开,岑清月的班主任也跟着一起离校。
李文章跑去找宿管沟通,顺道支使裴殊去校外,给喻见买点生活必需品。
留下喻见和池烈在宿舍楼前。
平城一中向来不缺资金,即使根本没几个学生住校,宿舍楼也修得典雅漂亮。白色大理石外墙干干净净,门前种着两排已经有了年头的白杨。
李文章一进去就不出来。
喻见等得有些累,索性直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夜风吹过,她瑟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裹紧校服,池烈就坐在了她身旁。
吹来的晚风被少年尽数挡去。
明亮灯光下,他偏头,不轻不重看了她一眼:“穿好。”
简简单单两个字,制止住喻见想要把校服脱下来,还给池烈的动作。
两个人一起坐在台阶上。
喻见抱着还有余温的热水瓶,盯着台阶下的两道影子,没一会儿,轻轻笑出了声。
“池烈。”她小声说,“好熟悉。”
眼前的场景的确似曾相识。
几个月前,蝉鸣阵阵的夏天,她和他就像现在这样,并肩坐在马路牙上。怀里是冰冰凉凉的橘子汽水,头顶是夏日热烈灿烂的骄阳。
几个月后,马路牙变成台阶,橘子汽水变成热水瓶,她依旧和他并肩坐在一起。
风吹动白杨。
叶隙间投下的月光零星细碎。
少女语气轻快,尾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池烈先是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又很快压下,把背挺得笔直,挡住一阵一阵吹来的晚风。
想起那一日的对话,池烈笑容淡了些。
他垂眸:“抱歉。”
当初喻见并不想回岑家,是他拦下了她,自以为是地讲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道理。
如果他不说那些话,让她去找程院长商量,或许根本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池烈难得这么郑重。
喻见微微一怔,抿了抿唇:“不是的。”
她想了想,轻轻摇头:“我也……不能逃跑。”这是池烈那天的原话。
池烈没想到喻见会这么说,转头去看,正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眸。
少女眼尾浸在银色月光里,微微上翘,像是把才开刃的小刀,很是锋利。
她静静看着他,重复一遍:“不能逃跑。”
岑氏夫妇不是老城区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喻见也不能像摆脱红毛那样,一味躲避退让。
有血缘牵扯,不管再怎么逃避,有朝一日,她总要面对他们。
只有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才能好好活下去。
喻见从来不是个只知道逃跑的小姑娘。
从来都不是。
少女坐在台阶上,巴掌大的小脸被校服遮去大半。夜风换了个方向,从侧面吹过来,吹动她的发丝,落在额间,稍显凌乱。
池烈眼神微暗。
他伸手,替她别了下头发:“嗯,我知道。”
少年体温本就偏低,他把外套给了喻见,穿着短袖坐在风里,手难免比平时更冷。
微凉指尖掠过额头,挟着一缕碎发,很慢很慢的,轻轻别到她的耳后。
喻见顿时感觉被触碰到的的地方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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