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登上区通往区的列车,孟平舟就Jing疲力竭地重重坐下来,君予轻轻顺了顺他的脊背,执过他的左手,一阵清凉拂过,他感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渐渐平静,也有了足以说话的力气,便反握住君予的手说:“我不要紧。”
若不是春暖重归大地,他很难有来到-004已有一年的实感,一切来得太快,恍若昨日,他的生活翻天覆地,唯有君予还如此安定,好似他们是多年旧识。
他跟在君予身后下了车。区的外形大部分已重建完毕,再现他初来乍到时的方正模样,内部设施也几近修缮完毕,君予凝眸片刻,说:“或许很快就要修好了。”
“是啊,”他随意地应着,“那就要搬回来了。”
君予眨了眨眼,似乎添了几分烦恼,细细思索过后,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可以把这里再推平一次,这样就不必搬回来了。”
孟平舟有些失语,他看到君予竟真的走过去测量才搭起来的基柱,这才发觉君予并非说笑,吓得连忙阻止:“呃我觉得这样不好吧。”
“为什么?”君予侧了侧头。
“就是,你看,重建这里花了一大笔钱,有一部分还是周渺自掏腰包出的钱,就这么炸没了有点不好意思吧。”
那种熟悉的、自然而然的困惑又浮现在君予的面孔上,倒好像孟平舟的话才是荒唐之论,但他最终说道:“既然小舟觉得不好,那就算了。”
经过旁人积年累月处心积虑的阻止,以及本身的居高临下,君予对于人类社会的交流根基一无所知也不屑一顾,他所通览的书籍不过是凝固为话语的知识,对于他的行为无所约束,唯有痛苦能阻滞他的脚步,直至今日,他的世界才以孟平舟的喜怒爱憎为核心衍生出的一系列规则划定了界限,除此以外他自由自在,随性而动。
孟平舟这才松了一口气,在草坪上拣了一处坐下。暮晚风清,这座为君予而生的花圃正在复苏,空中已隐隐有迎春半开的芳菲,再过不多时定然是杏云霞艳,君予才着意先在区停下看看这里的花苞。
他看到君予向自己迎来,便准备起身,但只是眼前一黑又结结实实地跌了回去,君予便将纸巾递过来,替他拭去溢出的鼻血。
近来这是常事了,他自己都习以为常,倒是本该见惯不惊的君予永远比他更惊惶,将他的上身揽进怀里,他边抽着鼻子边宽慰道:“没事。明天请个假就行了。”
他痛心地看到自己的这句话毫无作用,那纤弱的肩头微微颤抖起来,继而君予微不可闻地说:“我们可以逃出去。”
这句话本是他的台词,如今却反过来了,他仰望着天空,答不出一个字,许久许久才说:“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不需要,那太远了,就现在,”君予竟有些焦灼,带了哀求,“我可以保护你。”
与他说过的话不同,这不是一句妄自尊大的吹嘘,而是真切的事实,但他沉默着,君予自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垂下眼睫,扶着他站起来。
春日已近,紧随而至的便是夏季了,这就意味着它们也会重返人间。
于是孟平舟在笔记本上写下:为什么总是在夏季来?难道它们怕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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