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地走了几步，发现没了双腿的女人始终闭着眼，大腿断口那还有蛆虫在爬动。裴皎走上前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她眼睛酸涩难忍，看着女人身上触目惊心的鞭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她眼睛泛红却忍住不哭的样子，季若先崩溃了，逃到门外流泪。

    抽泣声在静寂的空间内格外明显，远处传来了虚弱的说话声：“别哭啦，你越哭他们越兴奋，千万别学娇娇那样反抗。”

    季若泪眼模糊地看向门内的裴皎，在她的示意下压抑哭腔断断续续地问：“娇娇，是谁？我今天，刚来这。”

    远处的声音再度传来：“就第一间房间里的那个姑娘，她之前乞求相好带她走，那男人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把娇娇出卖了。”

    季若愣了半晌，被震惊地说不出话。

    裴皎咳了一声，走到季若身边，声音清亮地问：“你们想出去吗？别害怕，进来的只有我们三个人。”

    她带着两人大大方方地站在过道上，任由那些女人从没了玻璃的空隙里探出头用好奇，甚至带有恶意的眼神打量自己。

    她先救出了之前好心劝告的女人，然后一间间问过去，按照她们的意愿救人。

    一切本来很顺利，直到一个被救出来的女人突然往她身后捅了一刀，银线下意识回防，所以那一刀没给她的□□造成伤害。

    “假好心！凭什么我们受了那么多苦你们却干干净净！”

    这一句话是没有道理的，但在一些心态已经扭曲了的人耳里却格外悦耳，像找到了发泄口似地肆意辱骂她们三个人。

    在谢白嘉想冲过去对骂时，裴皎拉住他的手腕晃了晃，轻声道：“冷静。”

    在他因为她的小动作缓和脸色后，裴皎原本温和的嗓音变得冰冷：“骂我没关系，但你们要是敢再骂我朋友一句我就直接让你们再也讲不了话。”

    顾忌到她们的遭遇，所以裴皎没有做出真正意义上的威胁，只是口头警告。

    被裴皎好不容易才劝下的谢白嘉在听到有人轻声嘀咕裴皎是勾搭男人才苟活到现在时猛地爆发了。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冰冷的眼神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他转头对裴皎说：“我们走吧，她们不值得你救。”

    这话一出来牢里瞬间静了，骂得最凶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几秒后，纷纷指着对方嚷嚷着：“她们好心好意来救我们，你们怎么好意思骂！”

    “刚刚是不是你骂了我们的恩人？”

    ……

    那些话说得格外正气凛然，裴皎差点就信了。只可惜因为她们之前过于激烈的脏话，她已经记住了那几张脸。

    心念一动，裴皎没有再浪费时间，在用银线威胁她们一番后，没被救的只剩下那些坚持不肯离开的女人们。

    走之前，她静静地看向那个因为一个男人而不愿意离开的女人，真诚地祝愿：“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一行人顺着一个隐蔽的小门离开了，没过多久就有人冲破银线涌进来。他们下意识便开了枪，可惜全部打空。

    留下的女人们被聚集在一起拷问，手段极其残忍，之前那个痴心的女人甚至还是被心上人硬生生打死的，原本的芊芊细指全部被折断。

    她死前紧盯着男人，哑着嗓子说：“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男人的朋友瞬间乐了，打趣道：“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啊，这是第几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了？”

    女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在永远失去意识前听到男人说：“不过几个脏兮兮的玩具罢了，没数过。”

    裴皎带着人逃出去后，给她们留了两辆车和一些食物就准备带着季若和谢白嘉离开，才刚走了没几步就被拦下。

    “有事吗？”

    “能问下你们之后的目的地吗？”

    裴皎眯了眯眼，心底有杀意在涌动。她直言道：“仓库，我需要和那里的人好好算一笔账。”

    一听这话，不少女人都目光闪烁起来。拦着裴皎问话的女人笑了，一挥手就是一根尖锐的冰凌。

    “算我一个。虽然我不强，但作用还是有的。”

    有人带头后很多人都动摇了，一想起之前的耻辱，身体健全且有异能的人都加入了这支讨伐姜默的队伍。

    裴皎看向季若和谢白嘉，嘱咐她们待在车里等自己。两人虽然担忧，但也知道自己去了也是添乱，就答应了。

    临走前季若拉住裴皎的衣服，低声呢喃：“一定要回来！你是我的监督者，千万不要失职啊！”

    “放心，我会回来的，说不定你打个盹的功夫我就回来了。”

    裴皎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睛在阳光底下是温柔的琥珀色，当季若被这双眼睛注视，就感觉很安心。

    一旁的谢白嘉看了会儿，觉得刺眼后就转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