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一系列动作，他还是忍不住要开口，“抱歉。”

    “不，没有必要。”吕兜道，看了看他，微笑，“是我太依赖你了，唉，不止是你，我好像把很多人都当作过救命的稻草，其实是我做得不太正确啦，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老喜欢给自己给别人添些麻烦，不过以后不会了。可是话说回来，你也要幸福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啊？”

    唐胤赟也笑，苦涩的微笑，他明白，这样说了，就是都完了，“谢谢你，真的……我……”

    “行，停!”吕兜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睡觉睡觉，今天都太累了，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吧？我睡床，你睡客厅，行吧？总不能委屈了我吧。”

    他怔了一下，身形有些摇晃，嘴里挤出那几个字，“好，明天再说……”

    不用再说了，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接下来，不过是个程序。

    “关于离婚需要的程序。”

    她刚才正在搜索的问题。

    文炎的耳朵，一定比蝙蝠的超声波，比大象的次声波还要厉害，这不见她的面不看她的脸，就能知道她什么时候很爽，什么时候不爽，爽的时候，他一定一定会打来一个电话告诉她，今天要加班，今天有个酒席，今天要通宵，到她极端不爽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大发慈悲赏赐她一天的可贵的休息时间。在某种意义上，他是一位善良可亲的上司，十分有人情味。同样，他的这种能力，也让她仰视不已，当然，这所有的前提，都是在他心情同样很好的时候。

    吕兜懒洋洋的挂上了电话，看来她今天的运气还不错，碰倒他心情很好，于是她又拿起了电话，拨通。

    “杨子萱同志起床啦，老娘今天大放血，准备好好犒劳犒劳自己，起来沾我的光!”

    “……”

    “喂喂喂，别这么不给面子呀。别不是你想你老公想晕过去了吧。”

    “……嗯，不是法国餐厅我不去，不坐TAXI不出门。”

    “……是是是，满汉全席八抬大轿都没问题!”过惯了好日子的贵妇人，好吃懒做，瞧那谁谁谁的好哥哥宠的，早晚得跟她把这懒筋给抽了!

    半个小时之后，吕兜拦了辆TAXI到了她家的大门口，没等一会儿，杨子萱就出来了，吕兜差点没直接冲上去把她的衣服给扒下来，但她忍住了。

    杨子萱不急不缓地坐了进来，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

    吕兜哼了一下，报出地点然后把她全身上下的运动装打量一边，鄙视道，“穿成这样还坐什么TAXI，困根绳子接在车子上跟着跑不是更好？”

    杨子萱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分明是一身的运动装却做足了优雅，跟一身晚礼服装的女人的气场没两样，看起来竟是一点儿也不突兀矫情，缓缓抚了抚运动衣上的褶皱，直视前方悠悠道，“刚才我忘记说了，我现在没衣服穿，不给我买件像样的衣服你今天也别想尽情的发泄，憋不死你。”

    吕兜立刻翻了个白眼，狠狠瞪她，“你这个……!”毒妇!她没好气问，“你一屋子都装不完的衣服还好意思跟我说你没衣服穿!”

    “啊，可是都脏了啊……”

    “哈？”

    “……”

    “……”吕兜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没洗衣服……？”

    “啊。”算是回答。

    “啊!？”她抚额，“天呐，你这家伙是怎么活过来的？那你……”她有意瞅了瞅她的胸口。

    “我又不是废人，内衣还是会洗的。”

    唉，吕兜哀叹，你没了你家老公，你跟废人有啥区别？“司机先生，调头去江云百货吧。”

    ……

    服装专柜旁，吕兜哆嗦着手，一遍又一遍数着钱包里有被榨干趋势的Money，满眼幽怨的抬起脑袋看着镜子前左照右照还不满意的杨子萱，她又有了一股冲动，每次和她在一起，她的冲动就特别的多，特别特别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