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栀道:“打不过。”
思量着,视线一挡,玉珩君微挪身形, 站在了她前方, 侧首道:“先进山找郁掌门,乾坤袋内有一艘木舟, 我稍后趁他不备将其取出, 你注意时机。”
他说这话时,伸出一只手拦在商栀身前,但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紧张, 竟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袍袖, 外人视角看去, 就像是拉住了她的手臂。
荀然眸色一沉, 一道赤光自他眼中折射一瞬,玉珩君便忽地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旋, 啪叽一下掉进水里。
他负手停在一丈外,仍然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凝视着商栀,淡淡道:“你没忘。”
这一句,像陈述, 也似疑问。
商栀深吸一气,道:“没忘……抱歉。”
要是当初直接拒绝走人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了,只恨那时年轻,偏偏又是个恋爱脑,非得撩这么一下,引出祸患。
她本想点到为止,能马马虎虎敷衍过去一时是一时,不料喉间猝然腾起一丝冰冷的凉气。
荀然道:“十年前那句诺言,你是否发自肺腑?”
哦豁,一上来就问这么直接。
冰丝般的魔气如上百只蚁虫在喉间缓慢移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制她张开双唇,她发现自己的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不,那是我骗你的。”
……啊啊啊完蛋了!这是什么迫使人说真话的异能?!书里没写男主还有这能力啊喂!
荀然轻笑一声,看不出其中意味:“你既对我无意,又为何与我立誓?”
商栀满脸痛苦:“看你长得好,反正再也不回来了,撩一下又不犯法。”
呜呜呜让她刨个狗洞钻进去吧!太社死了!
他像是愣了一下,连带笑意也消弭了:“为什么要逃走?”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怕你知晓后把我杀了再屠剿整个仙域。”
“你觉得我会杀你?”
“是的。”
明明近在咫尺,荀然却还是停了脚步,偏过半边脸。两侧微卷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神情,商栀看不清楚,半晌过后,才听他用饱含最后一丝希望的语气开口:“时至今日,你对我可曾有过半点动心?”
“有……诶???”
这话一出,不光是他,商栀也怔住了。
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还未回神,腰际便唰唰缠上几根琴弦,玉珩君不知何时从乾坤袋内掏出了一只木舟,他手上一扯,趁荀然愣神之际便将人拉上了船。叶蝉衣也眼疾手快一跃而上,还不忘对岸上的问天宗弟子大喊一句:“快跑啊傻孩子们!”
一时之间,荀然好像真的没把那些问天宗弟子放在眼里,一群人作鸟兽散,玉珩君以灵力推波助行,举目望去,岸上荀然渐渐被迷雾隐蔽。
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牢不可破的桎梏,紧紧盯了过来。
三人在雾中行了一段,商栀尚在思忖她方才所言,叶蝉衣翻查木舟片刻,道:“去苍祁山只有刻了符文的法舟才可穿行迷阵,你这就是条普通的木舟啊!万一困在里边了怎么办?”
玉珩君卖力推船:“叶宫主,你也是一派掌门,有资格入苍祁山,想来这迷阵不会为难我们。再者,入迷阵和被荀然揍,你选哪个?我已经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了。”
叶蝉衣斩钉截铁:“入迷阵!嗐!当初水月幻境摆在我面前,我都义无反顾地进去了,区区一个迷阵,还做什么选择!”
商栀扶在船沿,看着深不见底的青蓝江面泛起的波纹,忽听玉珩君道:“九畹,我前几天闲来无事算了算,不久后,会有一场日蚀,具体范围我还未确定,以防万一,解决此事后我将阵法画法教给你。”
饶是不多体味,她也发觉了自己心中的不舍。
她好像不太想回原来的世界了。
剧情怎么这么狗血,又是这种突然认清自己的情感结果对方绝望,然后你误会我我误会你……
“这船怎么不动了?”叶蝉衣敏锐察觉到他们在迷雾中停了一会。
玉珩君奇怪道:“是吗?我一直在用灵力推船。”
见他如此卖力,叶蝉衣也捏起一道决,无果。
刹那间,左侧“轰!”的一声炸起一面几丈高的水墙,铺天盖地砸下来,把三人都浇了个遍。木舟左右剧烈摇晃,商栀紧紧抓着舟缘,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玉珩君两手压下,想稳住船身,不料又一道水柱自船底一飞冲天,如一柄疾速利箭将整艘木舟冲至高处!失重感袭来,迷雾萦绕中什么东西看不清楚,一切来的太快,商栀还来不及抓住船身,就被甩落下去。
玉珩君见她第一个掉下去,大喊道:“九畹!”
“她不会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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