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就沒關係啊。」Martin仍笑，「總之，準備好再來，別說我沒警告你。」他蹦跳到面前，捏了捏對方臉頰，「你該休息了，黑眼圈都出來了。」

    沒有拍掉Martin在他臉上東摸西摸的手，「我會的。」

    Martin看向Credence，「記得等會帶他去休息，Barebone。」他囑咐，「小總是不乖乖睡覺。」

    Credence點頭，完全忘了問對方是怎麼知道他名字的。

    Martin燦然一笑，「好了，說點私事，Theseus的病房在哪？」他的笑容多了貨真價實的惡意，「我等不及要欺負他了。」

    正要回答，一隻飛燕護法穿牆而過，直接停在Martin肩上，對他輕聲細語。

    Martin露出敗興的不悅，更煩躁的束起頭髮，略含歉意的朝微笑，「抱歉，上司在找我了，改天再聊？」他拉開門，開高衩的裙擺露出纖瘦且完美的長腿，幾名路過的正氣師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再寫信給你。」揮手向Martin道別。

    Martin回以飛吻，「拜拜。」

    門關上了。

    沒有看見Martin送出蝴蝶護法，傳遞無人能知的口訊，更沒有看見對方狡詐如狐的笑容。他只記得Credence拉著他的手，那手是如此溫暖，帶著生命的脈動。

    他們鎖好皮箱的門，在短暫的梳洗後，倒在床上，在棉被裡滾成一團。

    依偎在懷中的溫度、Credence落於頸旁的吐息成為這天最後的記憶。

    ＴＢＣ

    Chapter 14

    一夜無夢，一直到午夜時刻才被Tina叫醒，說有要事得通知。

    其實，最先叫醒的是隻渡鴉，牠渾身漆黑，腳上繫著羊皮紙，大約晚上十點多時以極為聒噪的鳴叫吵得所有奇獸睡不著覺，卻怎麼也吵不醒木屋裡的人，導致幻影猿莫可奈何的進到木屋，搖醒。

    半夢半醒的解開渡鴉腳上的羊皮紙，餵給對方獎賞後又倒回去睡，壓根沒看信裡的內容，更別說認出上頭簽著Dumbledore的屬名。

    是Ti徹底清醒，離開床舖。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在叫醒人這方面實在很有一套。

    打著哈欠，邊泡茶邊打開皮箱，Credence咬著麵包，傳餅乾盤給Queenie，Jacob還在睡，他一板一眼的生理時鐘經一夜折騰後，徹底亂套，根本起不來。

    Tina走下斜梯，面色凝重，甚至有些發抖。

    Queenie望見血親的瞬間，臉色一白，「Teenie，那不是真的！」

    「是真的。」Tina接過的熱茶，雙手捧著它，指節發白，「Graves先生死了。」

    瞪大眼，訝然無語。

    Credence整個身子僵住。

    「正氣師清理海岸時發現他的屍體，那裡有十來具身分不明的屍體，但沒有人會錯認Graves先生……」Tina渾身顫抖，「主席知道這件事，她說，他是得償所願，」她垂下頭，淚水滑落，「她把所有事公布出來，包含Graves先生自願成為黑魔法師的事。」

    蹲在Tina面前，手輕放在她肩上，「Theseus知道這件事？」

    「應該不知道，他現在在重症加護病房隔離。」Tina頭垂得更低，嗓音顫抖，「我不敢告訴他……」

    在Gnarlak的幫忙下，Moon跟Martin與那群負責轉移Grindelwald的正氣師回法國了，就算是Dumbledore，他也在稍晚後自行離開，他們沒有一個知道這件事。

    「我會跟他說，」輕輕捏了捏Tina的肩，「請多休息，Tina，妳累好幾天了，這件事請交給我。」他看向Credence，男孩滿臉蒼白，似乎在消化訊息。

    Queenie向使個眼色，她走向Tina，接過她手中的馬克杯，柔聲細語。

    Tina在Queenie的安撫下輕聲啜泣。

    悄悄向Credence走過去，握住男孩的手。

    「我討厭他。」Credence眼眶泛紅，卻怎麼也流不出淚，「我超討厭他。」他臉埋在肩頭，啞然低語，「但他死了，怎麼我一點都不高興？」

    「因為你喜歡他，」感受肩上逐漸濕潤的衣物，摟住Credence，輕聲說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