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红色的？”

    我接过花。“我当然喜欢。”

    “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想送了，”他颇得意地哼了一声，道，“但我打不开你们休息室的门。你知道鹰环问我什么问题吗，凤凰和火，哪个先出现。”

    “它们是个循环，不论先后。”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在他愕然的脸色里问，“你回答了什么？”

    时至今日，他回忆的时候依旧略带恼羞成怒的意味。“我猜先有的火，门环把我关在外面。”

    我想象了一下他被关在休息室外面生闷气的样子，忍不住开始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嘟囔道。

    我对他报以高冷的微笑。“以防你不知道，你面前坐着一位从来没有被门拦住的拉文克劳。”但很快就绷不住变成了大笑，他凑过来，呼吸扑在我脸上，勾住我的肩膀想要咬我的嘴唇，我捧着花一边笑一边挣扎，但最终还是被他用牙齿咬了一下。

    “哎呦。”

    他又亲了上来，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可以看清每一根睫毛和眉毛，我借着月光还发现了一颗他藏在眉毛里的痣。

    我突然想起什么，抖抖魔杖，画出一支蓝银玫瑰递给他。“还礼。”

    “你可以教教我吗？怎么变出来的。”他接过花。

    “不可以，”我无情地拒绝他，“除非你变成拉文克劳的级长。”

    “又是一个拉文克劳的内部秘密。”他哼了一声，但忍不住仔细打量着手上的蓝银玫瑰，“不得不说，它真的很美，难怪你们都喜欢把它别在衣襟上。”

    我把蓝银玫瑰拿了回来，施了个简单的魔咒把上面的刺拔了，小心地吹了吹。“一个小小的提议，”我把花在他眼前晃一晃，“你能叼着它吗？”

    他拒绝得更干脆。“不可能。”

    “另一个小小的提议，你可以叼着它吻我。”

    他二话不说就接过了，把蓝银玫瑰叼在嘴里，托着我的脸对准了嘴唇印了下来，夜风吹散了原有的苦涩，只在鼻尖留下了若有若无的馨香，漆黑的夜幕上明亮的小圆点一闪一闪，也许是星星。

    “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我对他耳语，“是不是？”

    他点点头，把蓝银玫瑰别在我的衣襟上。“当然。科洛弗。”

    “那么，”我吞了一下唾沫，“以后如果有任何牵扯到信任的任务，你都要第一个想到我，好么？”

    他愣了愣，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怪异。“为什么这么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盟誓一般地开口。“因为我想要你的信任，我也同等级别地信任你。”

    他停顿片刻，坚定地回答道：“好。我答应你。”

    —

    某一天，邓布利多突然着急了大家拍合影，原因不言而喻，每个人都需要一点真正活过的纪念，最近凤凰社失去了一些很主力的成员。合影的时候我迟到了一会儿，护送一位麻瓜研究学者的路上我多绕了两圈，甩掉了一个一直在跟踪我们的食死徒。作为结果，拍合影的时候我站在了相片的最左侧，距离我的同僚们都有一段距离，笑得拘谨而疲惫。

    合影结束之后，我混沌的大脑指示着自己该去倒杯水喝，但只见还未散去的人群中，詹姆对着莉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变出了一大捧百合花，花束中间顶着一枚戒指。

    “莉莉，嫁给我吧。”

    在一片惊讶的抽气声里，莉莉震惊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詹姆和花束。

    詹姆没想到会是这样，鼓足了勇气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嫁给我吧！”

    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里，莉莉眨眨眼。

    “我还以为会是我来对你说这句话呢，”她弯下腰，亲了亲还傻愣着跪在地上的詹姆，“我答应你，詹姆。”

    詹姆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可能都有。“我也爱你。我，我永远爱你。”

    后知后觉的围观群众开始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詹姆抱着莉莉一阵狂吻，西里斯大笑着晃晃魔杖，凤凰社总部的大厅里爆出一簇簇红色的礼花，亮片和彩纸像雪花一样落在每个人的头发上。

    我在人群里安静地微笑，莉莉和詹姆是灵魂伴侣，我祝福他们，希望他们天长地久。

    绝对不能死在二十一岁，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种设想可怕到令人透不过气，我的胃开始抽动似的疼痛。也许我真的该去喝点水。我跑去厨房，倒了一杯，意外地发现了柠檬切片，加了一片进去，缓慢地喝着。

    西里斯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来你在这里！”

    我放下杯子，他的手从我背后伸了过来，拿过我的杯子灌了两大口，然后在我的脸颊上印了一个柠檬水味的吻。

    “詹姆说我是伴郎。”他从背后抱住我，愉快地宣布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放肆？我把水杯又加满，没有理会他箍在我腰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