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求其次，宋子杭本就是个不错的备选人。

    再抬头时候，江清歌的笑容里已经染上了一点点的羞怯，“侯夫人与子杭哥哥都在，清歌今日就不便叨扰老夫人，老夫人恕罪，清歌和浸月改日再来吧。”

    江浸月站在老夫人的身边忍不住想翻白眼。

    自己想走就赶紧走，还暗讽她江浸月见外男不知羞干什么？

    江浸月转过脸，笑眯眯的跟老夫人说道：“如此这样说就是浸月不知礼数了，可是浸月嘴馋，早就听闻外祖母今日让小厨房备了红烧rou，浸月就厚着脸皮，不想走。”

    江浸月很明目张胆的开始耍赖。

    她江清歌想嫁进远山侯府，这才做出这一副知礼羞怯的模样，江浸月又不想嫁进远山侯府，就耍赖不想走，还能怎么着？

    江浸月笑眯眯的看向江清歌，也没开口挽留，好似撵她走一般。

    江清歌垂下了眼睛，睫毛轻颤：“妹妹嘴馋，之后让老夫人的小厨房多送一份给揽月轩便可，如今子杭哥哥在老夫人这里，妹妹在这……”

    “姐姐如此说，怕是连外祖母也一起教训了进去。”江浸月站在旁边，老夫人都还没发话，她一个庶长女，哪来这么多的哔哔歪歪？

    江清歌气的呼吸一滞，好半晌才顺上了气性，勉强笑着，“妹妹说笑了，清歌哪里敢有这些想法。”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不要说了，我是已经跟着十二王爷订过亲的人，理应算是别家的人了，哪有这么多的规矩，倒是姐姐，何必如此拘束，指不定姐姐的缘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江浸月笑着走到江清歌的面前，拉着她的袖口，眼神纯良无辜。

    江清歌气的眼前发黑，江浸月这话既是说了她这么大年纪还未定亲，又是说她迂腐保守，最后还挑明了她的心思。

    好厉害的一个江浸月，这么多年，竟然是看错了。

    “如此说来，是清歌迂腐了，惹的侯夫人子杭哥哥笑话了。”

    侯夫人被点名，这才回过头来，言笑晏晏：“如今也无外人，清歌是不该如此拘束了，你与子杭早些年可一直玩在一起呢。”

    江浸月忍不住相对侯夫人竖起大拇指。

    这句话，可把今天这个遵纪守法迂腐保守的姐姐凑着打了脸。

    可疼。

    第62章 年少早慧，慧极必伤

    侯夫人一直到陪着老夫人用了午饭才回去。

    虽然江浸月荤素不忌，但是宋子杭到底是个外男，说出去也确实不好听，所以侯夫人授意，让人先回去了。

    侯夫人走了之后，江浸月服侍老夫人小憩。

    近日天气渐渐的热，老夫人身子没大好，加上年纪大了，上了床便有些昏沉。

    不过还是强撑着跟江浸月说话，“月丫头，今日你姐姐所作所为，你可有什么看法？”

    “嗯，看法多了，怕是姐姐对宋子杭的感情又死灰复燃了。”

    “死灰复燃？”老夫人听着江浸月说着这词，失笑半晌，“那你可有什么准备？”

    “好像也没有什么应该准备的，侯夫人对我放下了成见，即使侯爷当年对母亲那样的事情，她都能为着儿子选择性忘记，想来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她可比我明白的多了。”

    江清歌想着宋子杭想着远山候府，可人家远山侯府能不能瞧得上还说不定，只要宋子杭伤口大好出去走动走动，之前那些病入膏肓的谣言自然可以不攻自破，到时候不照样还是满京城的女眷媒婆贴金往上蹭？

    王妈妈端着一碗汤药进来，提醒老夫人喝了药再睡。

    老夫人坐了起来，接过了汤药，跟江浸月说道：“人年纪大了，腿会抽筋是正常的。”

    这汤药是江浸月关照王妈妈熬的，老夫人这几日夜里一直抽筋疼，所以江浸月就配了药给老夫人喝几副。

    王妈妈在旁边笑，跟江浸月说道：“小姐您瞧，老夫人卧病在床十几年，每天都要喝几副药的日子也不是没有，如今在小姐面前竟越发的像个孩了，吃药前还会闹脾气的。”

    老夫人喝完了药，笑着伸手去掐王妈妈，“你还笑话我，我看你才越活越回去，越发没个规矩。”

    江浸月笑眯眯的从瓷碗里捏了一块桂花糖，举着糖故意调笑说道：“外祖母快张嘴，药药太苦了，吃了糖就好啦，听话……”

    老夫人笑的睡意全无，气的拍了拍江浸月肩膀：“你也越发顽皮了！”

    王妈妈看着老夫人没有睡下的意思，端着药碗，弯腰凑着，小声说道，“老夫人，陈国公府发来丧帖了。”

    江浸月捏着桂花冰糖，心下一跳，却垂下了眼睛，耐心的听着。

    老夫人转过脸去，声音沉沉的问王妈妈，“可是那陈老国公？”

    “......不是，我接到丧报就派人出去打听了，说是两日前，陈国公府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山匪仇家，一夜从上到下灭了门，这消息封锁的死，也就今天才敢放出来，出去打听的人说是，现在府尹还没查到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