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看他,“你就这么有把握皇帝会下旨?”
“我这两日想着, 是不是那日赐婚就是个由头,他是在试探我,没想到你在中间插了一手,最后为了给自己个台阶下,才说要给你我赐婚。”
萧九秦眸子闪了闪, “试探便试探,最后只要真给你我赐婚就够了。”
“所以才是这个问题,他那日赐婚只有你我, 允太师,那个老道在,只要他们不说出去,谁会知道?”
“君无戏言, 那也是得让别人知道才好。”
萧九秦听了却像是没有多少担忧,“你自放心,他既开了口, 圣旨不日就到, ”不说别的, 怀淳的本事他还是信的。
柏砚还想说什么,萧九秦却摇摇头, “我们不若打个赌?”
“打什么赌?”
“我赌明日一早皇帝的圣旨就到你我手中。”萧九秦嘴角上扬,“怎么样?敢不敢赌?”
柏砚怀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萧九秦一脸无辜,“你只说你赌不赌。”
柏砚总觉得这家伙憋着什么坏,他猜不到又不想就此放弃, 遂顺着他的意思,“赌就赌罢。”
“那要什么彩头?”
萧九秦眯着眼想了想,忽然一骨碌翻起来,他几步走到博古架边,找了一圈,翻出一本藏得极好的书拿过来。
“这是什么?”柏砚伸手接过。
“看看。”萧九秦眸子暗暗的,柏砚一时没注意到。
纤长的指轻轻翻开书页,柏砚脸色一僵,手里的书险些没拿稳,“这……”
萧九秦怪笑了声,“那不是快要成亲了么,这些还是要学的,你看看……除了软膏,药玉,还有什么要……”
“嘭!”柏砚反手将书扣到萧九秦脸上,“要个屁!”
头一次听到柏砚爆粗口,萧九秦一乐,拿下面上的书,险险拉住柏砚的手腕,将就要赤脚逃走的人扯回怀里。
“这就红脸了?”
萧九秦近来有些浪,柏砚实在难以招架,他一手按住萧九秦的下颌,一手抵着他的胸膛,“近来是秋日,不是初春,所以……”
他声音Yin恻恻的,萧九秦眸子眨了眨,“总归要到那一步的。”
“也对。”柏砚歪着头,放在萧九秦胸膛的手慢慢挪到他鬓侧,卷了卷他的发,“洞房那夜,让你好好得些趣儿……”
柏砚说这话时,嘴边衔着一点笑,眉眼昳丽,眼睫像是含了春水,只叫萧九秦魂儿都快溺进去了。
萧九秦喉间动了动,眸子都烧红了,“妖Jing!”
咬牙切齿的一句却像是抓住了柏砚的笑xue,他极少笑出声,这次却连声儿都颤着,不知不觉伏在萧九秦怀中,二人紧紧贴着,一动都能觉察到对方的丝毫变化。
“笑够了吗?”萧九秦凑近,狠狠亲上去……
*
柏砚将人惹毛了,二人险些提前将那该做的都做了。
翌日一大早,萧九秦有事先走了,倒是柏砚,睡得迷迷糊糊的,床帐散着,外边天气也不好,岂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唤他。
柏砚勉强睁开眼,被子滑落,露出星星点点痕迹,他皱了皱眉,腰际又酸又疼,忍不住将萧九秦骂了一通,屋门又被轻轻叩了两下。
“大人可醒了?”
是闻喻的声音。
“进。”柏砚声音半哑,他清了清嗓子好歹好了些,闻喻小心推门进来,却不敢抬头,只小心道,“大人,宫里来人了。”
“嗯?”柏砚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闻喻又解释了一句,“是怀淳公公亲自来的,手里似乎拿着圣旨。”
柏砚微愣,转瞬又下榻,来不及细细洗漱,他自己的昨夜已经弄皱了,只能从萧九秦那儿取了一件换上。
饶是已经将各处都掖进去一些,但还是略宽,柏砚敛着袖子随闻喻出去。
走过长廊,怀淳就站在花厅前。
天色不甚明朗,还淅淅沥沥下着一点小雨,怀淳肩头已经shi了一块,但是长身玉立,那背影熟悉,但又透着一份疏离。
今日怀淳穿了一身褚红圆领袍,足蹬登云靴,腰际还挂着一枚莹白的玉。
听到柏砚过来的声音,怀淳回头看他,“料想你就是在侯府。”
柏砚没有开口。
怀淳又笑了笑,“先前将你关起来是我不对。”好像他是要将之前的纠葛都化在那一笑中,柏砚原本软下去的心又想被雨浸shi了些,许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在哪儿,自有人去禀报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未曾查过我的踪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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