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你死, 你睡吧。”

    沈岁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

    原来是虚惊一场。

    许舟辰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拉着被子把自己盖好, 眼睛却一直落在沈岁安身上。

    沈岁安刚从公司回来，身上还穿着正装。他在南江的时候总喜欢穿长一些的风衣外套，又总是一身黑色，他人又白，总会让许舟辰莫名其妙联想到西方传说里那些吸血鬼伯爵。

    许舟辰很少看见他穿正装的样子。

    此时，沈岁安站在床边, 正垂眸在解腕上的袖扣。

    他手腕骨骼清晰, 骨骼凸起的弧度一直延伸到修长的手指。

    沈岁安解了袖扣, 抬手扯了扯领带，抬眸时，他注意到许舟辰在看他：

    “怎么了？”

    “……没怎么。”

    许舟辰抿抿唇，但目光还黏在沈岁安身上离不开。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沈岁安还在穿校服的那些年。明明那么难看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却是满身的少年感。那时候许舟辰偶尔待在沈岁安家, 每次他换衣服的时候，他都一眼不敢多看，生怕暴露了自己通红的耳尖和隐秘的心思。

    许舟辰看着沈岁安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的纽扣，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脑子一热，问：

    “哥，三中校服你还留着吗？”

    许舟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问出这么一句话，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也知道不会有了。他顿了顿，刚准备说句“算了”，但却先听沈岁安淡淡应了一声：

    “留着。”

    “……啊？”这是许舟辰没想到的。

    随后，他就看沈岁安进了衣帽间，没多久就拿着两套衣服走了出来。

    他递给许舟辰一套：

    “你的。”

    “？”许舟辰把校服展开抖了抖，发现还真是自己的，胸口的校徽下面还别着他的名牌：

    “你为什么会有我的校服？”

    沈岁安瞥了他一眼，像是有点无奈：

    “你初三那年，北川下雨，你回家路上在水坑里摔倒了，又没带家门钥匙，最后去我家换了衣服，把校服落我这了。”

    “我怎么没拿走呢。”

    “你怎么没拿走？”

    沈岁安学他的话。

    许舟辰笑着看他一眼，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心念一动，脱了身上的衣服，把那件短袖校服套在了身上。

    沈岁安看着他的动作，微微弯起唇角，脱了身上的衬衣，也穿上了那件校服，还摊开手臂给许舟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