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恒打开放在舟中小桌上的灯，靠着桌子坐在他旁边，笑道：“挺有模有样的嘛。”

    雷禹一脸得意：“等着，带你逛完这的河道。”

    风恒失笑：“那倒也用不着。你一同坐下来吧，让船慢慢漂。”

    “没事，这儿的河道没多长。我顺便试验个东西。”

    雷禹边说边取出一样小物品，是只玉雕的小鹰，约摸半个拳头大小，展翅飞翔的姿势很酷炫。但不知为何，风恒看着那鹰的小脑袋总觉得有些憨憨的。

    他思索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原型是我们碰到过的那只小雏鹰？”

    “你看出来了。”雷禹笑着鹰的右眼转给风恒看，“这边眼睛是摄像头。”

    接着，他又翻过鹰肚子，肚子上隐隐亮着一圈微弱的光。

    “我在肚子上刻了个阵法，让它能自己停在空中跟随我。”

    说完，雷禹一松手，那只小鹰就真的自己浮在空中不动了。

    只不过——是肚子朝上的样子，逗得风恒都笑出声来。

    “哎呀，失策失策。”

    雷禹伸手将它翻过来，恢复它飞翔的英姿，雷禹又调整了一下高度和摄像头的方向，便不再管它。

    “好了，游河开始！”

    雷禹拿起篙再次轻巧地一撑，小舟就破开河面，载着两人缓缓前进，空中的小鹰也平平稳稳地追了上来。

    风恒颇有兴趣地看着它，赞道：“不错嘛。看来你心心念念的随身厕所也有希望了。”

    雷禹哈哈笑着，撑篙的动作又加快了一分。

    两人游过最热闹几片地方，最后转进一段船少灯稀的小河面。

    空中弯月高悬，河上晚风吹拂，小舟缓缓晃动。即使没喝酒，风恒都感觉自己有些微微的醉意。

    撑着蒿的雷禹突然低低地唱起一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风恒有些惊讶地看向雷禹，雷禹也含笑回视着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浑厚的男低音在静静的河面上荡开，远远传出去。

    也重重地击打进风恒心里，留下一道不会被磨灭的烙印。

    *

    爱之镇在情人节之夜的最后一个活动，就是极负盛名的爱之烟火。

    这个时候，雷禹和风恒已经住进订好的房间，洗去一身浮尘，穿着浴衣半躺在弧形阳台的双人躺椅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等着看烟花。

    没多久，一道光划破夜空冲上天际，下一瞬就炸散成两颗红心。

    两人就听到宾馆下方的地面响起一阵欢呼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光线出现，一朵又一朵造型各异的烟花层层叠叠地炸开，顷刻间就照亮了大半片夜空。

    烟花不断炸开的声音有些大，风恒侧头挨着雷禹的头，在他耳边说：“我都有快十年没看过烟花了。”

    雷禹也侧过头，和他轻轻碰一下：“和你以前看烟花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

    风恒摸到他的手，十指相扣：“以前我是看烟花……”

    “现在呢？”

    “现在我是和你一起，才看烟花。”

    雷禹低低地笑起来：“等咱们升到高级偏上了，出城去，我给你放专属烟花。”

    风恒也笑：“好，我等着。”

    最后一朵烟花撒尽自己的光芒，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夜空。

    两人起身回屋，轮流洗漱准备休息。

    风恒从卫生间出来时，就见雷禹在一个个按房中那张超级大床床头的按钮，就见床铺一会左右转动，一会还起伏出微微的波浪。

    雷禹看到他出来，才把那些功能都关了，拍拍床催促：“睡吧。”

    风恒环视了一圈灯光暧昧的房间，慢慢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