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电话后，纪觉川跟对面说了两句，突然看向言砚：“宝贝，你想吃什么？”

    电话那边的助理听到这句话，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因为陆极要留在国内处理公司的事，所以没有跟着纪觉川来S国。现在的助理虽然同样专业，但对他的私事并不了解，现在听到这一声“宝贝”，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那样温柔的语气，真的是平日里那个冰山脸老板的声音吗？

    助理一声也不敢吭，屏着呼吸听电话那边的动静。

    很快，他就听到电话那边响起一道好听的声音：“没什么想吃的。”

    突然，那道好听的声音离电话近了些，像是声音的士人靠了过来：“老公，我们去附近逛逛吧？”

    然后他就听到纪觉川说了声“好”，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直到电话挂断，助理还有点恍惚，觉得自家老板是不是被附了身。

    那边言砚身上被多加了一件外套，牵着纪觉川的手出了门。他看着路灯下自己圆滚滚的影子，语气抱怨：“你都把我包成企鹅了。”

    纪觉川被他的话逗笑，捏了一下他的脸：“哪有这么好看的企鹅。”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街头，影子被路灯拉长。

    现在还不是很晚，街边的店铺都开着门，来来往往的人们说着异国的语言，沉浸在各自的幸福里。

    言砚牵着纪觉川的手，往街边的店铺里看，不时拉着纪觉川进去逛一圈。

    逛得正起劲时，突然注意到了收银台旁边摆得整整齐齐的小盒子，他身形一僵，这才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装着什么。

    纪觉川一转头，就看到言砚正盯着那几排安全套发怔，脚步一动不动。

    他挑了下眉：“看这个干什么？”

    言砚赶紧移开视线：“随便看看。”

    看他慌张的样子，纪觉川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知道该买什么尺寸的吗。”

    他仗着现在是在异国，周围又没什么人，这句话说得毫不遮掩。

    言砚一下睁大了眼，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听懂这句话后，拉着纪觉川匆匆走出了店铺，黑夜中的耳朵通红。

    他就是不知道该买什么尺寸，才会买了最大的，要是被纪觉川知道了，肯定会笑话他。

    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可怎么办……

    不对，还不一定能用上呢。

    言砚觉得口袋里的安全套在发烫，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本来他都忘记这个东西的存在了，偏偏刚才在店铺里看到后，又想了起来，现在怎么也移不开注意力。

    走到一个红绿灯路口，纪觉川牵着他的手停了下来，看到他还低着头，以为他是在在意刚才在店里说的那句话。

    “刚才是逗你的。”纪觉川捏了捏他的手。

    言砚侧过头，抬起长睫看他：“那你知道要买什么尺寸吗？”

    纪觉川愣了一下，“不知道。”

    “哦。”言砚垂下眼。

    还好他那时候没有发信息问纪觉川，原来纪觉川自己也不知道，看来要等到时候试了才知道合不合适了。

    纪觉川等了一会，发现言砚说了那声“哦”之后就没打算说话了，心里有点不安。

    难道刚才言砚原本打算买那些东西，但因为他说不知道尺寸，所以才放弃了吗？

    他心里隐隐有点后悔，抿了抿唇也沉默下来。

    前面几个等红灯的女孩子正在聊天，她们兴奋地讨论着手机上的照片，嘴里一直用英语重复着“漂亮”“可爱”这几个词。

    纪觉川原本对她们谈论的话题不感兴趣，但他长得高，目视前方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屏幕，这一眼就让他的目光定住了。

    那屏幕上赫然是言砚戴着鹿角头饰的照片。

    他瞳孔骤缩，又确认了一遍，发现那还是一张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