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峥从沉默中抬起头。
梁满月表情很淡,鹿眼却荡着撩人不自知的清甜,“以后你要是有机会来颐夏,我请你吃饭。”
骆峥挑眉,“你说的?”
梁满月:“我说的。”
说完这话,也不等骆峥反应,她拖着登机箱扭头就走。
动作干干脆脆。
就像她这个人。
高跟鞋踩在泊油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随着远去,轮滑滚地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在夜风中。
直到那个窈窕纤细的身影进了机场,骆峥才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勾唇一笑。
一方面是笑缘分这个东西,造化弄人。
另一方面是觉得。
多年不见,这姑娘本事长了不少。
还知道请他吃饭。
-
安北到颐夏,一共两小时。
梁满月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再睁眼时,已经到了颐夏。
北方城市不比南方,这个月份,热度还未侵袭,梁满月下飞机之前,不得不披了件外套。
她没骗骆峥,这头确实没人接她,她也不需要接,出了机场随手叫个出租车就回了市中心的公寓。
回家之前,她先去了李修延那儿,和她同小区但不同楼,确定他家里水电煤气都关好了,才回自己那儿。
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小狗窝。
梁满月一开门,闻到新鲜百合花的香气,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随便把行李一丢,直接倒在绵软的床上闭眼小憩。
难就难在,第二天还要上班。
梁满月躺了没多久,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换了舒适的居家服,开始收拾。
开动之前,她习惯性地放上黑胶唱片,依旧是十八岁生日时,李修延送她的那张柴可夫斯基的《四季》。
她的黑胶唱片并不多,也没什么鉴赏音乐的爱好天赋,只是单纯喜欢这套钢琴曲。
每次听,梁满月的心情都会格外平静。
但这种平静持续没多久,梁满月无意间照镜子的时候,发觉耳环丢了一只,是回来时戴的那副不规则珍珠,她最喜欢的一对。
脑子有一瞬间的茫然。
梁满月根本搞不清在哪里弄丢了它。
或许是刚脱衣服的瞬间,或许是下飞机的路上……再往前推,也有可能是在骆峥的车上。
这个想法一旦滋生便无法控制。
然而联系骆峥的唯一方法就是打电话给江丹。
想到这,梁满月瞬间打了退堂鼓。
心想不然就算了,可好巧不巧,江丹就在这时打来电话。
她从骆峥那知道梁满月走了,本来还气着,可回到家,看到还没来得及涮的碗里剩着的泡面残渣,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这才算着时间找她。
看在耳环的面子上,梁满月没拒绝。
电话一接通,江丹就问她为什么突然回来。
梁满月懒得说那么多,随口说了句明天要上班。
听到上班,江丹来了好奇心,“什么单位,做什么的?”
虽然梁满月和她联系上,但她至今都没透露自己的职业和在颐夏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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