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头去, 与父亲对了个眼神,温温柔柔地主动开口道:“盛大总管,前头怎么有这样大的动静?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哎哟, 贵妃娘娘,您还不知道么?”
盛安回头看了婉贵妃一眼,语气稀奇道:“九公主先前围猎时差点出事,陛下下令彻查, 这会儿正在那边提审嫌犯呢!”
话毕,盯着婉贵妃满面不似作伪的愕然表情,他不由微微眯眸,又加了一句道:“说来,那嫌犯也与娘娘有些关系,正是您遣去给二殿下送马鞭的……那位陈太监呐。”
“御马苑的陈公公?”婉贵妃还未答话,明晖倒是先在旁边愣了愣,惊讶插话道,“他此前确实曾给我送过马鞭,但却立刻就离去了,和九皇妹遇险一事又有什么关系?”
“回禀殿下,这个嘛……”盛安摇了摇头,“奴才就不知了。”
见他转回头去,不肯再多透露,明晖自然无法再问,只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神经紧绷的外祖,又看了看仍维持着讶然表情的母妃,最终也没能把话说出口,沉默地跟着盛安快步走向了前方。
那里也正在上演一场大戏。
陈太监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看上去好不凄惨,正在高声朝明昙哭诉道:“奴才确实进过林场,但只是去给二殿下送了趟马鞭,压根连九公主的面都不曾见到,又如何能害得了您呢?”
他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听得在场不少人都频频皱眉,面露厌恶;而作为陈太监直接对话的事主,明昙却连眼神都不欲给他一个,只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半晌,方才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给二皇兄送马鞭,是么?”她淡淡道,“可你要如何能证明,你所说的就是真话呢?”
“不敢欺瞒公主!”陈太监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地磕了个响头,“奴才斗胆,若能请二殿下前来,自然便知此事是真是假!”
“噢,这样啊……”
明昙放下手,扬头朝旁一看,立即便露出了个笑容,“你瞧,二皇兄也真是会凑巧,这不是刚好就来了?”
“……”
明晖抿着唇,从人群中走出,朝明昙遥遥一拱手,道:“听闻九皇妹先前在林场中险些受伤,不知眼下可还安好?”
“托皇兄和贵妃娘娘的福——哦,当然还有国公大人,”明昙微微瞥了瞥,目光在婉贵妃和诚国公身上停顿片刻,颔首说,“自然安好得紧。”
似是听出了她话中意有所指的讽刺,婉贵妃微微凝了凝眸,敛下目光,只与诚国公一同福身道:“参见陛下,参见九公主。”
皇帝的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淡道:“免礼。”
而在旁边,见到明晖一行人到场后,陈太监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赶忙向前者投去求救的眼神,口中高呼:“二殿下!求二殿下开恩,为奴才作证啊!”
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是掐着嗓子的乌鸦,听得明晖眉头不禁一皱,沉默片刻道:“这位陈公公确实曾给我送过马鞭……乃是母妃在秋猎之前便为我所定制的,一直不曾到御马苑去取,所以今日才劳陈公公为我送了一趟。”
正说着,他便抬手解下一条拴在腰间的短鞭,几步上前呈给皇帝,“父皇请看。”
“嗯。确实是御马苑的手艺。”皇帝瞟了一眼,点点头。
明晖露出个笑,刚把马鞭收回,仍跪在地上的陈太监便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连连磕头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多谢二殿下为奴才正名——”
他方才哭得脸上涕泗横流,磕头时又沾了不少灰尘在脸上,看着还不比街边的叫花子体面多少,形容十分狼狈。
明晖刚刚露出的笑意转瞬即逝,嫌恶地撩起衣摆,避开地上飞扬的尘土,尽量心平气和地冲明昙说道:“九皇妹,你也听到了?陈公公与此事八成无关,多半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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