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樱桃蛋糕狼狈地糊涂散落在酒楼宽大的门口，两枚艳红可爱的樱果已经剥落，孤零零地被尖叫着紊乱匆忙来往的皮鞋踩成凄凉的汁水，那茫然的混乱缓慢凝结成一张冰冷凄惶的图片，斗大的鲜红色字体恶毒地写着：卖身男横尸街头，警察称死不足惜。

    暖暖从此再不过生日，再不穿白衣红衣，再不吃樱桃蛋糕。

    ……

    洛千醉震惊地瞪大了眼；“阳阳，是你做的对不对？”

    “你又没证据，凭什么说是我？”洛阳不高兴地翘高嘴，走到暖暖身边，“嗨，想不到你的身世这么‘高贵’，我想洛家一定高攀不起，所以从今以后请你离千醉远一点。”

    暖暖回过头看她，握紧的拳头有粘稠滴下，不痛，一点都不痛，真的！她灿然一笑，与百花争艳：“洛阳的身世不也高贵非凡，一个有爸爸的外种。”流言传播的速度与光芒同绽，洛阳是洛千醉最忠实的追随者。

    洛阳气红了脸：“你这下贱的女人，竟敢骂我？”抬手一挥，暖暖接住，反手过去。

    “啪！”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洛阳满脸血光。

    “暖暖的笑容很漂亮，暖暖的笑容像阳光，暖暖的笑容像彩虹，暖暖的笑容很美满……”那个神经病像个疯子一样笑着唱跑调的歌，慢慢地淡出人们的视线……

    ……

    第二十一章 没有哭哦

    终于

    你还是呵

    离开了我

    孤独

    我又多了一个害怕

    的理由

    ——

    暖暖没有逃课，但是迟到了十分钟。她手掌上缠着薄薄的白色绑带，微笑面对教授的不悦，微笑面对同学的注目。

    他们不再窃窃私语，有很多惊悚的目光。不曾经历过狂风暴雨，年轻的他们大约很不能接受，有人可以无情到这样的地步的，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看吧！暖暖的功力又高了一层，只几天就成了学生惊惧的对象，他们再不敢对她指指点点了。暖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眯了眼。

    赵襄婷敢打包票，十九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激动边，激动到不顾淑女礼节，激动到当她一脚踹开讲堂的门，所有的目光都齐射过来时都毫无所觉。

    “暖暖，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的眼睛很红，是哭过的样子，暖暖心里一颤，不动声色地笑：“婷婷，怎么了？”

    “你出来！”赵襄婷又shi了眼，藏在身后的除了那张无字的卡片，还有一大驼被揉烂的布告纸，彩色的图画，褶皱里有一张白裙子血花流着泪的稚嫩的脸，那张脸上有一双麻木的漂亮的幼小的眼睛……

    赵襄婷说你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是关于我的哥的。

    无视满堂八卦的视线，赵襄婷转身离开讲堂门口。她知道暖暖一定已经看过了，闹得那么大，她为什么不将那布告撕下来？看了看手中的垃圾，赵襄婷终于随手一甩丢进一旁的垃圾筒。

    暖暖踌躇了好一会，才从才教室里出来。她走到赵襄婷身后问，婷婷，襄荣哥怎么了？

    “我哥给你的。”卡片到了她手里，赵襄婷说，“他走了，今天早上的飞机。”用心注意她的表情，除了笑容更深，没有改变，除了眯得看不到的眼睛。“哦，那很好啊！”暖暖说。

    纤细的拳微微发颤，白色的绑带缓缓渗出惊心的红色。赵襄婷一震伸手抓过她的腕：“你的手受伤了。”

    “没没事。”纤手极速抽离藏于身后，赵襄婷终于看懂了那样惨淡的笑容，她看着她灿笑着结巴地说，“我，我忽然想起早上还没有给七七浇水，我，我先回公寓了。”

    她穿着浅蓝色的裙，淑女装，奔跑起来很不方便，所以她就跌倒了，一下子蹭出很远。然后她爬起来，并不低头察看，她仍然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偌大的Cao场里，消失在赵襄婷的视线里。

    赵襄婷终于克制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暖暖，暖暖，对不起！对不起！

    ……

    那后来的半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大事。比如赵襄婷和洛阳成了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比如洛阳开始明目张胆追求各义上的哥哥洛千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比如洛千醉再次获得省级钢琴特等奖章；比如学校文艺系里新转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占了名字还没出现就已经压下了洛阳系花的名头，那个女生叫做莫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