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拿过散落的衣衫，披在若颜的身上，动作轻柔，眼神却让若颜冷的发抖。醒来的时候，若颜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又被人算计了，而且让她百口莫辩。

    “说，你是什么人？”搂紧了若颜，似乎是向众人宣示着一种所有权般。

    “回……回皇上，属下是牟年，前不久经过颜儿，啊不，是梅妃娘娘安排入宫。”哼，那个该死的女人，敢抛弃他进宫享受荣华富贵，他也要拖她下水，她本就应该是他的女人。

    “说下去！”凌皓拳头攥紧，大声喊道。

    “我和娘娘在入宫前就已经感情深厚，娘娘入宫后，差人传话给我，说是深宫寂寞，我念着旧日情谊，就……”

    “够了！”凌皓怒吼着，若颜感觉到杀气正弥漫在自己周围。

    “你是谁？你怎能如此诬陷我们娘娘？”沐雨大怒着向牟年吼着。

    “这位姑娘，牟年怎能信口胡说，我和娘娘的情谊，有玉佩为证啊！”牟年从身上取下玉佩，若颜看着玉佩，听见牟年这个名字，心里已经清楚万分。她百口莫辩，只要凌皓派人查探，昔日的种种很容易就被查到了。而且今日这样的情况，如果说上次在翠脂楼她是被逼的，今天确实人赃并获，在这众多的侍卫，婢女面前，甚至还有竹妃，凌皓失去了的是他身为皇帝和身为男人的尊严，她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不断的收紧，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着。

    “皇上，姐姐她……”

    “闭嘴，滚，都给朕滚！”凌皓大吼着，众人见状都不敢再上前一步，“来人，把他给朕压入天牢！”

    进来了几个侍卫把牟年压了出去，沐雨还想说什么，却是被琉璃拉住，只好也退了下去。若惜犹豫了一会儿，也只好走了出去，诺大的屋子里，只留下了若颜和凌皓两个人。

    凌皓的怀抱依然温暖，然后他收紧的双臂却是仿佛要将若颜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凌皓……”不想如此僵持下去，若颜先开了口。

    “你……真的认识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若颜看着凌皓，刚才还透着杀气和霸气的男子，此刻却宛如受伤的猫儿，眼睛里是掩饰不了的忧伤，他的身体还在发抖，手臂的力道却不曾减轻，此刻的他仿佛瞬间苍老，无穷尽的落寞围绕着他。

    不忍看他如此，反正自己早晚是要说的，说出这个秘密，今日的这个局就不攻自破，只是他能接受那样一个离奇的故事吗，他能吗？眼底shi润，若颜幽幽得开口：“你，可相信我？哪怕我已经不再是你原本爱的那个秋若颜。”

    明显感到拥着自己的人微微一颤，一个坚定的声音还是自耳边传来：“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第十五章（上）

    那日在那处宫殿，若颜将一切向凌皓一一道来以后，已经过了一月有余，那日凌皓将她送回凝寒宫，然后就一句话没有说，自那日以后，若颜也再没有见过他。凌皓下旨将若颜禁足在凝寒宫，也不允许外人探望，但是吃穿用度都不曾改变，凌皓下旨那日的一干人等都不许再提及此事，否则杀无赦，这样仿佛那日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一样，宫里恢复了平静，只是听说那日以后的第二天，牟年就离奇得死在了天牢。

    虽然被禁足在凝寒殿，若颜的生活却不曾受到影响，平日里自己就很少出门，现在更是无人来访，自己也不用去请早安，生活过得倒也惬意。每日和沐雨学学怎么制作点心，或者抚琴，或者看书，一天一天也就这样过去。既然自己已经坦白了一切，那么就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只是不懂凌浩为何将她禁足在这里又不曾亏待于她，不再想见她却又不下令将她处死，毕竟那日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置她于死地。或许他只是舍不得这一副皮囊吧，想到这里，若颜的心就会觉得凉，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如此，自己也只能安之若素。只是每每晚上躺在大而空的床榻之上，想到那双温柔的眸子，那些温柔的话语，那曾有过的温存，心就空空得，然后就是宛如刀子划过心尖般生生得疼。

    这日，若颜依旧倚在贵妃椅上看着书，琉璃端了水果走了进来，遣走了别的婢女，拉着沐雨来到了若颜面前。见到琉璃如此，若颜知道琉璃是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了，那些她不愿意承认的，不想承认事情。但是她还是唤了沐风，让他去注意守着，不让人接近这里。

    “娘娘，琉璃有话要说。”

    “琉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留着吧，反正咱们整日都在这凝寒宫中，就是她想，可是她又能怎样呢？”

    “娘娘，您不可如此心软！”琉璃低着头，说道。

    “罢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留她一条性命，就当是我念着她也曾经在这凝寒宫呆过。”若颜摆摆手，说道，虽然她于心不忍，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又怎能再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