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元丰帝又问:“这次回来,你为何说要遣散后院?”
夏渊凝目,“她们和我绑在一起都非自愿,六年前肘掣太多,我不能说不,而现在.”他顿声。
“现在怎么了?”元丰帝追问,“舍不得了?”
夏渊一怔,看着元丰帝,瞳孔倏然放大了一圈,而后他问:“你相信世上有情蛊么?”
元丰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情蛊?怀瑾,枉你英明一世,竟在此事上糊涂,这世间哪有什么情蛊,若真的因蛊生情,那这个“蛊”也不是具体的物,而是你的心。”
夏渊心中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而后又恢复了平静,嘴角亦牵起一丝讥嘲,“陛下您还是老样子,满脑子风花雪月。”
元丰帝斜觑着夏渊,“你我皆俗人,早晚都要经这一遭,而你——”他看一眼香桃离去的方向,接着道:“是逃不掉的。”
夏渊摇摇头,抬腿往厢房走去,“谈正事吧,陛下。”
两人进了厢房,神情立刻严肃下来。
朝中太后只手遮天,宫中布满她的眼线,很多事情不便说,在白马寺就方便多了。
“北狄国主动作越来越明显,曹丞相为何绝口不提何时拨军饷?”夏渊开门见山的问。
“明年是太后的平头甲子,曹笠为了讨好太后,准备广修皇陵,国库早就被曹家人蛀的千疮百孔,眼下银子就那么点,只能顾一头。”
“曹笠想拿打仗的钱去修皇陵?”夏渊周身陡然升腾出一股凛然之气。
“不是拿打仗的钱去修皇陵,而是拿整个北雍的钱去修皇陵。”元丰帝缓缓道,“他这是要让整个北雍去为太后陪葬。”
“这种事不会发生。”夏渊肯定的看着元丰帝,他亦坚定的点了点头
*
夏渊从厢房出来的时候,元丰帝已经不在身边,那个领路的小沙弥带他去见香桃。
昨晚一夜没睡,这会香桃终于坚持不住,跪在佛祖面前睡着了,那小沙弥走上前想要叫醒她,却被夏渊制止。
以她的倔强,这会醒了,后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着,让她多睡会吧。
“可是,她这样很不舒服。”小沙弥好心提醒。
只见她双膝跪地,脖子歪在胸前,还时不时的向前磕一下头,她睡的香,即便脑袋晃来晃去,也没把她晃醒,可是若长久这个姿势,起来后必然全身酸痛。
夏渊顿了一瞬,而后在她身边蹲下,把她的头轻轻放入自己的臂弯,另一只胳膊穿过她的双腿,抱她起来,向外走去。
香桃远非骨瘦如柴,故而抱在怀里益发的软绵,夏渊身形高大,人又健硕,只觉怀里的女子柔若无物,不觉就把她从后山抱回了下榻的院子。
崔副官想帮忙,又无从插手,一路分花拂柳,开门铺床,把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待二人进了寝屋,又非常迅速的退了出去。
夏渊弯腰想把香桃放到床上,他手刚一松,突然被抱住脖颈,少女像个小nai猫一样吊在他的身上,粉嫩的樱桃小口微微嘟起,好像在撒娇,“不要走。”
夏渊一愣,脖子上柔软的小手仿佛变成铁索,勒的他不能呼吸,僵了一瞬,他拉开她的胳膊,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离开。
这世上本就没有情蛊,他亦不会被谁蛊惑。
香桃醒来的时候,她环视一周,知道自己在白马寺的下榻处,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从佛堂到的这里。
她下床往外走,拉开门见一个小尼姑候在门外。
见她出来,小尼姑忙走上前,情绪颇为激动,“女施主,您终于醒了。”
终于?她这是睡了很久么,“现在是?”
“晨时。”小尼姑接话道,“您睡了半个白天,又一个夜晚了,夏将军都来看过您两次了。”
香桃讶然,她竟然睡了这么久,不过可能是因为在这里,她比较放松,心里全无戒备,故而把最近几天欠的觉全都补回来了。
她仿佛没有听见“夏将军”这三个字,转而问小尼姑,“宁远大师现在身在何处,我想亲自去拜见她。”
宁远大师就是夏渊的嫡母,宁远夫人,白马寺一共有八位法师,轮值在大殿为香客们讲佛,宁远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昨日在来的路上,香桃就打定主意,这次到白马寺要抽时间去拜见宁远夫人,她还是香亭里的一缕孤魂时,就最喜听宁远夫人讲佛经,可惜,不知为何,她轮值最少,有时半年也轮不过一次。
“宁远夫人在正殿讲佛经,用完斋饭,我带施主过去。”小尼姑很有灵性,听音就知雅意。
香桃笑着点点头。
用完斋饭,天光大亮,这也是香客纷纷进寺的时候,香桃跟着小尼姑从后山下来,来到殿前的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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