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的女人，心会变得开阔。

    虽然在电视上她看见了凌槐风和晨星如一对玉人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是女人，透过晨星那明澈的眸子，她确实找不出一丝异样的愫来。凌槐风再怎么为她，他们永远还是那个距离。

    很奇怪，李玉辉竟然为凌槐风有些抱不平了。或者说，可怜起他来了。

    门没有关严实。

    果然，从门缝里传来了凌槐风和晨星的说话内容；果然，凌槐风就是睡了也还在为那个女人的事劳着。

    听着，她的心又突然酸了起来。

    为什么，自己给他带来那么多，就得不到他的心呢？

    王兴明对她的温存和甜言蜜语，几分是真？在他们分开的时候，会像门外的男人挂念着他心上的女人一样挂念着自己吗？

    也许，他们说得大投机了吧，凌槐风爽朗的大笑瀼了进来，李玉辉的心沉闷极了。

    好在，他们很快挂了电话。

    一个好好的午觉，就这样被搅了。

    李玉辉不想睡了。爬起来，看见凌槐风又开始了与晨星相关的电话联系。

    单位，除了值班室的老头，这时候不会有谁。但至少那儿清净，还是上班了吧。

    一百八十   摸着石头过河

    凌槐风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挑选来的三十个女孩子都是还未曾涉世的清纯女孩，她们在中考时一个个从重点线上刷下来，有一分自悲，有一点自怜，更是对未来有那么一些惶惑。

    从重点线上刷下来的那天起，他们的头顶就罩上了一片乌云，不管你自己在不在意，你的阳光就被世俗给剥夺了。

    生活在影下，凉凉得，透过影，人生的憧憬也有一些灰暗。

    小城的技校没什么就业所需的“真技术”，只是父母们不甘心孩子那嬴弱的身子过早地担上了生活的负荷，送到这儿来那怕就是再“修养”几年也好。二年后，三年后，他们就得和所有的农民工一样，流向大城市，捡一些白领正眼也不屑一看的粗、脏、重的活儿混饭吃了。

    当然，也有那么少之又少的一些人被技校的老师介绍到某某公司工作，从少之又少中的人群中混出少之又少的一些收入不菲的人。就那一些人的例子，成了不少人心中守望着的一方圣土。

    被选的三十个女孩是幸运的。虽然是一所私立舞蹈学校，至少，她们的就业已成了事实，不用担心一年后挎个包一所学校接一所学校，像摆在摊上的商品一样任一双双挑剔的目光连根私藏的骨头也要掀出来量一量，到底值几两几钱似的。

    意外的惊喜，让她们头顶上的乌云一扫而空。对未来，她们充满信心与希望。

    训练起来，比晨星预期的效果要好多了。

    凌槐风后来还在网上购买了一些舞蹈的系统教材。

    晨星白天教她们习舞，晚上，便坐在灯下潜心研究凌槐风给她送来的书籍，综合整理，再进行加工，形成一富有特色，适合她们学校的教育教材。

    每每遇到举棋不定的事时，她就会长长的叹息：“唉，要是有一个能作作参考，提提建议和意见的人就好了。”

    没有，她身边的人，全都是舞盲。就是凌槐风能借调来一用的小城的舞蹈老师，她们也是从没有亲历过舞蹈学校的办学和管理工作，怎样进行系统的教学他们心里也没个数。

    摸着石头过河，真的很累。没有桥，她不得不硬闯着过去。为了不至于被淹被冲，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谨之又谨。

    一百八十一   暮色中的女孩

    晨星带着三十个女孩子在技校的形体房里培训。放学了，还要拐进她的学校去看一看。

    教学大楼和教师宿舍都建起来了，到了房屋装修和校园环境整治的时期。再过十来天，她的学校就要正常运转了！

    每每处在教学大楼下面，她的心就会由然地浮起来又沉下去。

    人很渺小，小得在她的教学大楼顶往下看，就是地上的一点点。而人的心可以飞得很高，是的，一级一级往上攀去，再高的楼房还是踩在脚下。

    在这一小与一大之间，始终不变的是两条腿。

    两条腿，得实实在在地踩在脚下的地面上。

    工人们下班了，因为还在施工，到处显得还有些凌乱。暮色笼罩着整个校园，灰蒙蒙的，好像，天就要黑下来了。

    该回家了，肖峰和女儿可能早已坐在桌前眼巴巴地等她回家吃饭了呢。

    一想起家，晨星就有一丝暖暖的感觉。她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反而越来越依恋起那个简单普通的小家来。

    她依恋的是家里那两张关切的脸。不管有多累，她回到家和那一大一小的两双目光交在一起时，绷紧的身子便会松懈下来。

    晨星转过身子，一个姑娘豁然站在她的身后，怔怔地看着她。

    她吓得后退了两步，惊叫：“你……哦，高——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