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辘辘拐入花街暗巷,最终驶入惊鸿阁后院。
仆从肩扛起还在昏睡的女子,健步如飞,紧随在露郎君身后,二人直奔倾园。
悄声推门进屋,幽香馥郁,扑人鼻息,醺得人昏昏欲醉;
自外往里瞧,纱帐、床帘被撕成条块,锦被里的棉絮已破碎,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屋中的瓷器碎成了残渣,瓷片迸溅在各处,让来人根本无从下脚。
“郎君,堇颜……堇颜好难受……”
由一扇枯荷屏风隔开的里间断断续续地传来说话声,似呻似yin,本是如珠玉落盘般的音色此刻夹杂着浓重的媚意。
仆从踢开周围的碎瓷烂絮,为露郎君辟出条尚算洁净的路来,恭敬问道:“这药效一时半刻难以褪除,现下该作如何?”
“你且前去热灶烧水、再唤汤婆、薛婆去浴间帮那女子沐浴更衣。”露郎君抬首见窗外的圆月红得渐深,神色略显慌乱,叹道:“时辰快要到了。”
“诺。”
待仆从离去,露郎君关紧门窗,沉稳了躁乱的心绪才踏进里间。
屋中chaoshi燠热,馨香秾华,直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白玉软床躺着一人身鱼尾的鲛人,身上月白曲裾绳带尽断,衣襟大开,衣身大半被shi汗浸shi,被体温暖干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暗色水渍;
塌上已被搅乱地一塌糊涂,仅剩的破薄被皱皱巴巴地堆成一团,堪堪遮住他的腰腹部;银蓝色艳丽的竖尾不时颤动,彰显着他的痛苦。
口中不时地低声呻yin,“郎君,好,好难受……”
因心生惶恐,露郎君不由得滞愣片刻;
神思回拢,他忙从墙中暗格拿出一只白瓷瓶,迅疾地将里面的白粉末倒到鲛尾上;紧接着引燃三支朱砂佛香,插在桌案上的香炉里;
做完这些事,他好似虚脱了所有力气地跪坐在地,呆呆地看着佛香升起袅袅细烟,直至燃尽。
他等了许久,等到腿脚开始发麻,等那最后一点红烬变成黑灰色,见榻上的鲛尾变为人的双腿,那颗跳到喉咙处的心才重新回到肚中。
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为榻上人掩好薄被,恰是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进来。”
汤婆、薛婆进了屋,汤婆清扫地上的碎絮烂瓷,薛婆去灶房端来一盆热水和净帕递给站在外间的露郎君,音细声尖呱噪地道:
“郎君,这新来的姑娘真真是个上品佳人,身子干干净净地很,身段养得又好;容貌虽逊于咱公子,可在邶期也难找出这么沉鱼落雁的,怕是世家七美人也难以比拟。”
露郎君去了里间帮倾颜擦拭满身的shi汗,听到薛婆的唠叨心中猛然一惊,眼皮猛跳:这女子莫不是商贾之女?或是官家女子?
不敢再细想,他漠然不语,万般愁绪齐齐涌上心头。
屋中都在各干各的,薛婆是个好事儿的主,听不得郎君不接话茬,探着脑袋就要往屏风后面瞧他在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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