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舍有得,她知道她的儿子是要成就大事之人,她……不能成为幼安的阻碍。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仿佛就被揪住似的发疼。
王氏努力笑起来,但神情难掩悲伤,“为娘,懂的。”
“娘……”许幼安一头扎进王氏的怀里,眼泪如落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王氏温柔的摸着许幼安的头,“幼安莫哭,为娘的衣襟都要被你打shi了。”
许幼安摇头,断断续续的说:“母亲说过,在母亲怀里,幼安可以哭。”
王氏嘴角一抿,差点又落了泪,她仰了仰脸,好不容易等这阵酸楚过去。
“以前为娘就想告诉你,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幼安明白吗?”
许幼安抬起脸来,大大的猫儿眼肿了一圈,“幼安明白。”
王氏长长的叹了口气,“于私心来说,为娘只希望你普普通通。可我儿天生不凡,自然也必承期重,人生漫漫,路途艰辛,但为娘永远都在。”
许幼安又靠回王氏的怀里,轻轻“嗯”了声,头埋着许久都不愿出来。
百灵摁了摁眼角,“少爷和夫人太坏了,赚尽了我的眼泪。”
王氏破颜而笑,“我可没让你跟着哭。”
百灵不依,“少爷不在,不是还有百灵吗?夫人厚此薄彼!”
许幼安转头看她,用闷闷的声音说:“母亲自然更疼爱我,小姑哪里来的哪里去。”
百灵瞪大眼睛,半晌又望向王氏,“这还是我的少爷吗?”
王氏顿时止不住笑,一扫刚才萦绕周围的伤感。
许幼安留在秀阳院用毕了晚饭,便同王氏一同到院子里消食。百灵腿脚不便,就不与他们一起。
刚才百灵在,许幼安也不好问,此时只剩下他和王氏便没了顾虑,“小姑的腿可有恢复?”
王氏点头道:“公公请了最好的大夫,又是针灸又是泡药,终于是能走。只是……还是跛了。”
许幼安牵着王氏的手,半晌没说话。
王氏注意到许幼安情绪不高,只能劝他:“百灵前些日子感叹,说能活下来就如同做梦一般,可见她比幼安想得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幼安不要魔障了。”
许幼安知道王氏是在安慰他,更何况百灵一直表现得很开朗,他自是不能再自怨自艾。
“幼安这次回来可见到你父亲了?”王氏有些踟蹰的问道。
“母亲怎么会突然提起他?他是不是对您做了什么?!”许幼安有些激动,他虽然不怕许秦,却一直担心许秦会对他母亲做些什么。
王氏拍了拍他,失笑道:“你父亲看到我便觉得厌烦,怎还会对我做什么?我是担心你啊。”
“母亲知道伴读那事儿了?”
王氏微微一愣,“伴读?”
许幼安提起了话头,便将今日在祖父那儿听到的事说与了王氏。
王氏震怒:“许秦这是要把幼安置于何地?!”
许幼安:“母亲莫气,这件事我不会答应,更何况还有祖父在,父亲他不敢做什么……既然不是这事,那母亲怎突然有刚才所问?”
“你祖父盛怒之下将刘氏杖毙,虽是残忍了些,可也是她咎由自取。但她留下的孩子到底无辜。不过你与那孩子到底有杀母之仇,你祖父自然不愿把他留在府中。便在旁支找了一户人家,那人家虽不大富大贵,但也不会短了那孩子吃穿。更何况,那人家性情温和,那孩子过去也不怕受闲气。”
王氏顿了顿又继续道:“可你父亲不愿,非得把那孩子留在府中。为娘听下人说,他平日里对那孩子不闻不问的,哪里有分毫怜惜?这般做不过是借着那孩子与你祖父作对。你祖父被他闹烦了,便不再管。结果他就随意将那孩子扔到了一个姨娘那儿,可苦了那孩子啊。为娘至今才明白,你父亲为何不愿疼爱我们……为娘与你父亲是指腹为婚,说来也是你祖父逼迫了他,以前为娘以为是自己插足了他和刘氏,所以他厌烦我。可现在分明是他想用我们与你祖父作对,这般他厌恶我们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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