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然来的时候，是坐在驾驶座上憋着一肚子坏水跟陈流商量着待会儿计划的细节。

    现在回去，还是同样的位置坐的同样的人——陈流偏着头看沈景然，总觉得他面无表情僵硬的脸下藏着一颗正在对着墙角骂骂咧咧的内心。

    反而是坐在车后座的秦以渐一直一副走神的模样，偶尔还会露出微妙的神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陈流想到刚刚在酒吧里秦以渐那一副为了学术果断抛弃羞耻的模样，就觉得自己之前会产生他性格文静面皮薄碰见沈景然这样的流氓性格一定会吃亏这样的想法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刚刚要不是陈流看不下去——或者说他觉得再聊下去就不是坦白而是他和沈景然的床事三百问了——硬拉着秦以渐换了个明亮的、能看得见酒吧中央弹吉他演出的位置，指不定沈景然会不会被问的恼羞成怒丢下风度摔桌子骂人。

    “到了。”

    沈景然一直把车开到宿舍楼下，才开口说了今晚自那个“坦白局”之后的第一句话。

    秦以渐也恢复了陈流熟悉的高冷学霸的样子，非常诚恳地对着沈景然到谢了之后下了车。

    陈流也准备下车，但手刚搭在车门上，就被沈景然按住了。

    “今晚去我那。”

    沈景然的声音很轻，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

    陈流看着沈景然蔫了吧唧的样子很不厚道地笑了。然后放下车窗对着已经下了车正在等他的秦以渐打了招呼，得到了后者理解的点头转身回宿舍了。

    秦以渐经过了今晚，现在已经很确定陈流和他之间的关系不会断掉了——至少在他肚子里那个触手完全孵化之前都是这样，自然也就没了之前如同做一次少一次的紧迫感。反正他们是舍友，明天也还是能见面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流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会是一副憋着笑的样子？

    在宿舍楼底放下了秦以渐之后，沈景然开着车往他的研究生宿舍去。车上少了个人之后感觉车内的氛围明显松懈了下来，至少沈景然露出了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直到车一直开到了研究生公寓楼底的车位上，沈景然熟练地给车熄火拉下手刹拔了钥匙，然后在陈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撑着椅背越过了中间的阻挡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陈流被压了个结结实实，副驾驶空间狭窄，两个人个子都很高，沈景然要弓着腰低下头才能不让自己抵到车顶。

    “来给我亲亲……”

    “都到楼下了不再忍一会？”

    陈流仰躺在座椅上，手扶着沈景然，声音带笑。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几乎交叠在了一起，天已经黑了，车里的灯早已随着车熄火而一并灭掉了，黑暗里陈流有种被沈景然微微加速的呼吸声完全笼罩住了的感觉。

    沈景然把手撑在陈流的肩膀上，在陈流说话的间隙已经摸着黑亲了上去，陈流被他呼吸的热气弄得有些痒，躲了一下，于是沈景然就亲到了他的脸颊上，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就这么顺着脸颊细细密密地吻到了他的唇，然后一点不客气地张嘴含住。

    “……不行……回宿舍之前，必须让我再扳回一局……”

    沈景然的声音含糊地回答陈流之前的问题。

    陈流有些失笑。

    “你自己、唔……被秦以渐问硬了，来我身上扳回一局？”

    没错沈景然当时硬了，但和有隔门的卫生间不同，他总不能在公共场合把手伸进裤子里撸一管——虽然触手很愿意但被拒绝了——毕竟秦以渐还在和他说着话呢——于是最后是他硬憋了回去。

    沈景然的手不知何时挪到了陈流的腰上，手从衣摆钻了进去，往上一点点的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