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曾弋走后,云花就不那么乐意见何歌阳,更怕从他嘴里听到曾弋的消息。每次他俩背着她见面,就像有秘密瞒着她,更重要的是,和他见完面,经常意味着曾弋要离开哨向处回昆山去或者去什么其他远离她的地方,而她还不得知晓。
何歌阳那双眼睛只要看向她,就让她觉得他话里有话,打着什么暗主意。
“云花,你知道组织上很看重你。”
是的,每次指派她什么任务之前,他总是会说这句。
“这么久了,你对你的这个哨核系统的特殊性应该相当清楚了。虽然我知道,你也明确表示过,你目前没有和哪个向导走的太近,这就好办了。”
说着他递过来一份协议书。
云花一边看,一边听他继续讲:“你知道哨向结合会给一个哨兵带来什么后果吗?当然,我说的是,深度结合,完全结合。哨兵对结合对象,也就是和他结合的向导,会特别敏感,很容易被牵动,而向导对哨兵的依赖性会加强,生理上也是,这一点尤其麻烦。双方的联系太紧密,就会影响哨兵和其他向导的协同。所以组织上认为你不应该和任何向导缔结这种亲密关系。防患于未然,我必须和你签署这份协议。”
“这是他的签名?”云花冷着脸抽出一张纸,指着下方的那个竖写两个潇洒黑字。
“你闻闻看,兴许上面还残有他的气味。”何歌阳笑,“既然你们彼此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一切都好办了。说实话,我不太担心你和咱们处那些向导们会走得太近,但是曾弋不同,我不知道他和你这些年经历过什么,但是你们之间的默契,那些细节,我能看出来,他对你是极其特殊的存在。当然,如果不是,你也不会和他重建组合关系。所以,组织的意思需要你们双向知情,主动配合。”
云花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澄清的话是自己说出口的,现在面对这份白纸黑字却突然落寞难过,给他看了去只会徒生尴尬。
可她一看到曾弋的那个签名,心里就针扎似的痛,痛到难以呼吸。
这纸上分明写着“在哨核试验期间,哨兵云花将不与任何向导发展配偶关系,有关向导请自觉签署知情同意书”。
她不知道他看到这个文件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心碎。还是说,他根本没有丝毫的纠结难受,而是直接坦荡地落笔,甚至是如释重?
不然,这墨迹笔触为何飞扬轻快,自在如常。
“你不着急签,先拿回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再和我说。”
“我在什么情况下可以不签署这东西?恕我直言,组织上干涉私人情感,已经是越界了。”
“云花同志,我理解你的感受。毕竟,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昨天还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对头,明天就要私定终身。”何歌阳看着她极力掩饰却难以克制的悲伤面容,心里有了判断——至少,她对曾弋的感情不是可以简单地划分为脱离暧昧的。而当时他通知曾弋的时候,他却是直截了当地签字,只说了一句“还好先通知的是我”,从那张向来讳莫如深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何歌阳明知道这对于云花个人来讲是残忍的,但是云花是哨核试验推进的关键,有时候不得已,他会选择更广大的利益,所以他依然狠着心把话锋一转,“只要你还想参与哨核,还想继续你的事业,你别无选择。很抱歉,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人生就是有舍有得,你不可能把所有可能性都包揽在手。”
云花沉默了,她不可能放弃哨核的,至少现在不能。她要有始有终地完成这个任务,这是她向导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她野心期待着把哨核做成她从军道路上的里程碑一样的硕果。
最终她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年前的事了。
因为白纸黑字地彻底扫除了暧昧和不确定,所以过年的时候,曾弋才会一反常态不用再顾忌异性之间的避嫌,来草原上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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