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哪个家?”男人好脾气的笑。
没等微生尘回答,他的语气陡然一转,脸色也立时Yin沉下来。
“让你回家,去和那个也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同居吗?”
眉毛压着那双不近人情的眼瞳,男人咬着牙,话从齿缝里一点点挤出来,活像被抢了老婆似的。
他着重强调“也才认识没多久”这几个字,捻酸吃醋的样子像只没被主人公平喂食的狗。
微生尘被他Yin恻恻的神情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几步,脚跟撞到门槛,差点仰翻。
男人抓住了他的前襟,就着要摔倒的姿势把他抱在膝上,手法温柔的给他换上拖鞋。
这个人态度变化太过激烈,短短几分钟之内连着变好几次脸,Yin晴不定的性格像是个变.态。
即使男人表面如沐春风般温柔,捏着他脚腕的力气也不大,但微生尘却被吓得浑身颤抖。
修长的手指轻巧按压在他的脚脖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马上就会刺破下面脆弱的皮肤,捏碎荏弱的骨头。
微生尘使出吃nai的劲咬在男人肩膀上,衬衫的质量很好,虎牙只堪堪隔着布料抵在皮.rou上。
一只手就能托住的小巧下巴,捏着的时候软rou变了形状,被制住下颌后痛得张开嘴巴。
圆俏的猫儿眼里流转着动人的光,眼尾被泪意熏染上淡粉色的云霞,水晶吊灯粲然的光线打在脸上,醴丽漂亮的小脸上尽是屈辱,闪闪泪光从眼眶滑落,挂在下眼睫上,停在脸上。
“哭什么?”
男人皱着眉头,仔细打量那张神态楚楚的小脸,语气冷硬,带着不耐烦。
捏着下巴的手却松了力道,长着茧的指腹擦上脸颊柔嫩的皮肤。
眼睛里的泪珠簌簌掉得更欢了,越擦越多,像个总也不干涸的小泉眼,汩汩地冒着清澈的水流。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哭好不好?”
他手忙脚乱地给微生尘擦眼泪,可人却抽抽嗒嗒哭得更加伤心。
“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说,我给你看看好吗?”
男人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现在倒是心甘情愿哄着人,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的瓷娃娃。
“呜呜呜,你这只手刚都碰我的脚了,现在还摸脸。”
小嘴咧开红艳艳的小缝,内里可爱的小舌蜷在下面,饱满的唇rou委委屈屈地撅起来,很可怜的狼狈相。
“你脏不脏啊?”
从来都是保持干干净净的绅士外貌,即使单身近三十年,也将自己打理得Jing致整齐的老男人——牧遂,第一次被人嫌脏,还是第一眼就钟情上的对象。
他有些不自然的用手压压衬衫下摆,说话又急又气,还有着些微委屈。
“脏什么啊?一点也不脏,你看你全身都是香味,干干净净的。”
说着他手还摸上微生尘的脚,似乎为了证实刚才所说的话,用一种接近狎昵的动作来回摩挲,弄得微生尘很痒,本来要发脾气的场合却有些想笑。
要是真笑出声,微生尘简直尴尬的要昏过去。
“才不是才不是!你要烦死人了!”
微生尘生气地推男人坚实的上半身,扯着他的耳朵朝另一边拽,哭叫着骂他。
“真不脏的,不脏的。”
牧遂急切着抓起那双没什么力气的白嫩小手,极力辩解,灰眼睛里满是无措的情绪。
“你别总碰我!要是脚是干净的,你怎么不用脚吃饭呢?”
微生尘甩开牧遂的手,赤足穿着拖鞋跳到地面上,一只脚抵上牧遂肩膀平整干净的衬衣,踩出一块褶皱的布料。
牧遂握住面前的脚踝,纤细Jing致,手指甚至可以环成一圈,雪白皮肤下黛青色的血管极为明显,突起的光滑骨头rou眼可见的脆弱。
他用一种很卑微的姿势蹲在地上,被人踩在脚底下,眼睛里却盛着渴慕的光,像只饿久了看到rou骨头的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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