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做了两个小时笔录。
林惊墨心不在焉,翻来覆去想他的眼神,想他的语气,想他眼睛红着走掉的样子,某一刻,在警察提醒她虽然很勇敢,但是要量力而行的时候,林惊墨忽然福至心灵,明白程耀司为什么生气了。
那次她被唐天与带走,半夜他做噩梦,ptsd比她还严重,她跟他说自己不会再涉险。
从警局出来,她给程耀司打电话,对方拒接,发微信,他不回。
林惊墨坐车回家,一屋子冷清,人不见了。
她心里空荡荡,把手机搁在嘴边,跟他发语音。
“程耀司,我没法否认自己确实是因为她是周砚征的姑姑才救她,但我想,如果是你亲人有危险,我也会这么做,我不是故意涉险,也没有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你回来,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还是不回。
半夜,林惊墨睡不着,又跟他发语音。
说实话,她宁愿程耀司把她拉黑,所以她明确的知道他看不见她的信息。而不是这样晾着她不管,让她百爪挠心,一条一条信息过去,不知道他看没有,或者他看了,然后猜测他是怎么想的。
她又有点委屈了,“那个人按按钮的时候,我挺害怕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也是,你回来吗?”
说到后面,她哽咽一声,除去在剧组,他们俩同床共枕近半年,她早习惯了晚上被他抱着,呼吸打在她颈后,或者下巴贴在她额前。
而从这一晚开始,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寂寞空虚冷。
程耀司不见她,勒令自己的助理秘书不能跟林惊墨透露他的行程和信息,所有她发过去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听不到半点回音,这样的消失持续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林惊墨从最初的愧疚,慌乱,着急,担心,进化成烦躁,焦虑,直至后来的平静。
十一月就这么来临了。
林惊墨去迪拜参加一场品牌发布会,造型师借来的珠宝钻戒,刚好是一颗蓝钻,但纯净度一般,林惊墨捏着它发呆。
十二月有国内最隆重的华影奖颁奖礼,林惊墨要和陆景昂一起作为嘉宾出席,顺便宣传新电影,这是她头一次在电影节露面,珊姐很重视,林惊墨也看重,因为恰逢华影奖五十周年,国内两岸三地份量够重的导演基本上都会出席,她的几个偶像也会去。
当天要参加的女艺人不少,摄影师妆发师包括礼服都在提前抢,造型师也顺便给她当天要穿的礼服,从电脑文件夹里调图片出来给她看。
照片点开,但不是成品,而是设计图,林惊墨一眼看中图片里的绿色裙子,造型师助理却点了叉:“哎不是这个,对不起墨墨,在另一个夹子里。”
“你等下,刚那个图我再看看。”林惊墨头上做着发型,让她点回去。
造型师助理重新把图片调出来。
这是一条领口处呈玫瑰花苞廓形的抹胸裙,裙摆宛如细嫩的枝桠,整体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绿玫瑰。
图片左下角,有一个nan的手写签名。
“这是什么?”她问。
造型师在给她整理礼服,闻言瞅了一眼,还花时间想了想,才说:“这好像是那个设计师发给我们的吧?邮箱里?”
助理应:“对,想跟我们合作的。”
看林惊墨是想追问的意思,助理进一步解释:“这个这设计师叫许池南,还是我一个朋友的学姐,其实挺有才华的,但是不知道得罪谁,被四大时装周还有各大设计工作室都给拉黑了,然后现在只能把自己的设计稿到处投邮箱,想寻求合作。”
林惊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她邮箱给我吧。”
估计猜出她想干嘛,造型师和助理互相看一眼,林惊墨说:“不行吗?”
表情很明显,意思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造型师随后把邮箱和那张礼服设计图都发给她。
林惊墨自己助理回复这位许池南,然后又去看那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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