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春梦

    丫头做了个梦，一个奇怪的春梦。

    梦里她穿着大红喜袍依偎在一个俊朗飘逸的苍白男子怀里，男子冰凉的手指探进了她的衣领当中，揉着她刚刚发育隆起的棉ru，惹得她难耐地低喘。

    娘子，喜欢吗？男子启唇低笑，她迷糊地点了点头，恍惚间想起了这好像就是王少爷的声音。前些年他跟着王员外一起施粥，丫头听过这温润清澈的男音，当时还偷偷地红了脸，盯着看了好一阵子才不舍地离开。

    可是...和她记忆里的声音比起来，又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王少爷把她抱在怀里，把她身上的喜袍一层层地剥开，最后露出了一身纯白的里衣。丫头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一时间有些不舍。但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回味，就被男人压在了宽厚松软的喜床上。

    娘子，该洞房了。王少爷眼含笑意，他压在了丫头的身上，从额间吻到鼻梁，又浅浅地印在她的嘴唇上。

    男人的嘴唇也冰冰凉凉，就像是护城河中冬日的冰水。丫头脸上滚烫，王少爷此时已经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同样苍白的胸膛。

    她见过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是城隍庙里的酒鬼大叔喝多了酒，嫌热得慌就把臭烘烘的麻衣脱掉，露出黑不溜秋的胸膛。

    可是眼前的男人干净又瘦弱，她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光滑的肌肤，比起她想象中的那些千金小姐的绸缎还要柔软。

    王少爷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低低地笑道：娘子莫要心急，让为夫来帮你宽衣。

    丫头只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只能懵懂地点了点头。她对闺房情事的了解只有乞丐们酒醉后互相开玩笑的黄腔。只知道姑娘成亲后要服侍夫君，要相夫教子，还要...取悦自己的丈夫。

    丈夫，丈夫...丈夫？

    不对，要和王少爷成亲的不是李姑娘吗？为什么她会躺在王少爷的喜床上？还有...她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干净？

    她最近根本没有去城外河里洗过澡。

    王少爷似乎感受到了身下的酮体颤动，他抬起脸对着丫头笑了笑，那张俊美的脸庞此时是如此僵硬，仿佛是被人为固定住了这张微笑的假脸。他的嘴唇红润，却又完全没有生人的气息，反而像是被涂抹上了上好的胭脂。

    就像是鲜血的颜色。

    丫头从这场惊悚的春梦中惊醒时，恰恰是子时刚过。更夫提着灯笼从城隍庙门口走过，喊着她早已烂熟于耳的话语：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早已shi透，指尖还打着颤，仿佛刚刚抚摸过的肌肤触感还是真实的。

    一定是她最近听的鬼故事太多，加上少女怀春才会做这种怪异的鬼梦。丫头拍了拍自己的脸，又转身换了个姿势睡下。她没有看见的是，在角落里的老瞎子对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果然，时间不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