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准备一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眼罩,转身步入另外一个房间。
她轻轻跪在白色的软垫上,毛绒的覆面挠的她膝盖有些痒。她却没有心思去想那些。
这个无压眼罩大概率之前在卧室待过很久。她把松紧带在脑后扣上的时候脑海里划过这样一个念头。
她就这样半跪半依着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这应该是一个卫生间改成的小隔间,小的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躺着。隔音效果倒是不错。她又想起来跟老师吵的那番荒唐事。眨巴眨巴眼睛,眼泪仍不住又涌了出来。
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多想。四周的墙壁似乎都向她压了过来。她揪住身下软垫上的长毛,手指下意识的捻动,搓成一小缕一小缕的细线。
他准备好东西,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她。
年轻的女孩跪坐在毛垫上,像是高价的珠宝店里最圆润的一块羊脂玉。往常总是在脑后梳好的头发披下来显得还挺长,随意地被别在耳后,披散在肩上。她垂着头的样子少了几分和老师激情争吵据理力争时的少年意气和嚣张,倒是多了几分小孩子做错事的惶恐模样。听到门开的瞬间她动了动,似乎是想要坐直,但是又不大情愿地摊回原处。
有几分来受罚的样子,倒像是找来生闷气的了。他心里暗叹了一下,把皮拍的另一头递到她手里。
她瑟缩了一下,感到熟悉触感之后把皮拍略软的拍头捏在手里,总算是放过了那一小片快被揪起来的毛。
他向上提了提皮拍。她立刻会意,从软垫上站起身。跪久了的膝盖有点软,哭了太久又没有什么力气。她自己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下意识地想去扶她,但最终是忍着动都没动。她自己扶了一下墙,黑发遮住了脸。她默默站好,任由他看着。
他领着她走到束缚架前。原本还想着手铐里的软垫能让她舒服点,可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着实是让看惯了女孩意气风发样子的他有些生气了。他拉着绑好的绳环,分开套好女孩的两只手腕,束紧,又向上拉了些许。
房间里的温度差不多合适。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倒也不羞涩,坦坦荡荡地任由他把自己绑成一Y字型。只是鼻子红红的,像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站直了之后他仍在向上提绳子。她愣了一下,微微踮起一点脚尖。
他把绳子另一头固定在束缚架地段的横勾上。这铁架子是他们两花了两个双休日在他家的地下室自己做出来的。不得不说工程师和理科生的组合真是效率够高。这横勾原本是用来分腿的,今天倒是派上了别的用场。
他从旁边的托盘里拿出一个口球。似乎是听到了塑胶和金属撞击的声音,她微微张开嘴。他的余光看到她用舌头微微舔了一下右脸颊。他停顿了一下,又拿起一个口枷。
张嘴。皮鞋在地板上的声音让听力很好的女孩轻而易举地判断着他的位置。她张开嘴。他站在女孩左手边,一眼就看到了女孩嘴里一个不大的溃疡。
今天用口枷。他没多解释,左手抵住女孩的后脑,把金属的框架塞进女孩的嘴里。她似乎愣了一下神,倒也是没机会给她再问几句了。把旋紧调开,确认女孩的上下牙都咬在口枷上下都硅胶上之后,他松了手。镂空的框架没有碰到那处小小的伤口,他也就没再调整些什么。
啪,皮拍打在女孩的腰上,溅开一阵抖动。站好。他微微皱了眉。真是惯着她太久了。今天出了那么大事情处理起来最后还是下意识觉得自己错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待别人也能像对着自己一样理直气壮。
今天不用你憋着藏着,疼就叫,该哭就哭。她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他生气的意思。她有些惶恐,喉咙里呜呜的想是问问怎么了。他没有理会。
破空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皮拍落在她的胸前一点上,激地她向后退了一小步。自己做的架子过于熟悉,她倒是清楚现在的绑法能从哪些地方打来,又有往哪里躲不会踩到功能性的横竖勾杠。
可对手不是那群沉醉学海的同龄学生,也不是那几个理想主义的老师,更不是缺失了她童年的父母家人。眼前的男人陪着她走过了最难熬的日夜。几年前的那个雨夜,故作镇定的女孩端着咖啡坐在男人面前,凝视着那双被风霜洗过的眼睛,问能不能听自己讲一段故事。被允许坐下的那一刻起,她就把自己最不堪、最脆弱的一面全盘托出。她眨巴一下眼睛都能看得出来她干了什么坏事的男人早已将她的一切烂熟于心。
皮拍Jing准地落在她另一边的殷红上。她呜咽了一声。皮拍又击在她的小腿上,轻轻的一下像是警告。
别乱动。她听着他缓缓走到自己左边,离着很近。一点规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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