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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许依依转过头，眼睛晶亮亮地看向冢澄，脸颊红扑扑的，握着画笔的手用了些力，从画纸上的笔触就看得出来。

    冢澄抚着她的头轻笑，要我帮你吗？

    许依依害羞的点头，她喜欢和妈妈在一起，也喜欢妈妈耐心温柔地和她说话，和以前那个一直坐着的妈妈完全不一样，那个妈妈动不动就扯她的头发，用很凶的表情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从愤怒的表情上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一个捡回来的孩子而已，比你妈还受宠，你说凭什么？

    你外婆真是老糊涂了，不就是一个当兵的Alpha吗，还真当宝了。

    话说你真的是我的崽吗？不会是你妈在外面和谁搞出来的野种吧？啧，像个哑巴一样。

    亲生的算什么？还不是照样扔了，就像你妈一样，哈哈哈哈。

    冢澄握着许依依的手，让她拿着笔，带着她在画纸上给小房子上色，等许依依适应了，她自己也在旁边拿了张写写画画。

    画室里不少人的目光都飘向这对年轻母女的身上，冢澄察觉到了，往右移了一点挡住那些注视在许依依身上的眼睛。

    素描纸崭新干净，画室代课的老师年纪不大，漂亮的人总是惹眼的，见冢澄拿着铅笔迟迟未动，老师走了过来，笔铅扎手也会疼的哦。

    冢澄抬头，松了下手上的力度，甩开脑海里浮现的奇怪画面，抱歉地回道，不好意思。

    她刚才紧捏着笔，颇有要将笔折断的气势。

    画室里开了信息素过滤，她那浅淡却透露着浮躁的信息素被细心的老师察觉到，为了不影响其他人，老师便上前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待老师离开，冢澄抬手摸了下许依依的包包头，勾起笑容，依依乖，我没事。

    孩子被安抚下来，冢澄回忆着刚才脑海里的场景越发觉得奇怪。

    怀着心里的猜测，她重新拿着画笔在素描纸上用简笔勾勒出线条，她没学过画画，只能像孩子画风一样用抽象的画法将那场景尽力还原。

    跷跷板、长凳、还有卖东西的阿姨。

    冢澄一一的将那些浮现在脑海里的细节画在纸上，长凳上躺着一个梳长辫的小女孩，脸上出了很多汗，小小的一团缩在长凳中间，烈阳照得她的脸蛋红扑扑的。

    冢澄看着素描纸上的场景，长久地思忖着这是哪里，女孩又是谁。

    她和许依依第一次见面是在警察局，这绝不是许依依。

    可是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些无助可怜，是她哪次任务里遇见的受害人吗？她腺体受伤后时常对在部队的事情印象模糊，军队医生说有一定的应激抵抗反应。

    冢澄紧盯着看了很久也没有头绪。

    妈妈。画好小房子的许依依转过头略有些兴奋地喊她。

    嗯。冢澄回应她的同时准备将素描纸收起来。

    她去看许依依画的那副彩色画，上面是一大一小的人物牵着手在往小房子里走，一台一台的阶梯上画了几个小圈圈，冢澄问她，这是什么？

    是贝壳。

    冢澄没有问她为什么方正的水泥砖块阶梯里藏了贝壳，她抬手点了点那条小径尽头的斑斓房子，这是我们家吗？

    许依依像是害羞，又更像是害怕，她偷偷地看冢澄，又轻轻地点头，声音小的冢澄怀疑她只是张了张嘴。

    嗯，和妈妈的家。

    冢澄将她的画都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这还是许依依初次送她东西，冢澄不知道她画过很多幅这样的画，只当是孩子的一片心意。

    回去的路上冢澄抱着孩子坐在公交车上，两张素描画在画室做了封膜和包装，她提着袋子找了个靠后面的位置，她试着鼓励许依依，依依要下来自己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