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公寓的指纹锁。

    她脱下高跟鞋，可下一秒，她却挺直了腰板。

    今晚的夜色很亮，外面写字楼的霓虹灯折射进来，整个房间带了一丝属于机械的温度。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香烟气。

    夜色里星火点点，黎音打开灯，看见了躺在沙发上抽烟的问渚。

    他抽烟的时候很迷人，黎音不止一次这么想。

    “回来啦。”

    问渚的语气并不算冷冰冰。

    黎音顺从的走过去，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顾辞辛找过你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对，今天下午。”

    问渚起身，要弹烟灰。

    黎音有些吃惊，但动作没有任何迟疑，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烟灰缸。

    在以前，问渚是不会管这些的。

    在国外的这么些年，倒是改了些臭毛病。

    “我知道，说了什么？”

    他顺势揽住了黎音，摸着黎音膝盖上的那块看不见的凸起。

    激起黎音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问了林俊熙的事，还有——朱闻。”

    问渚的眼神平静，黎音看不清他的情绪。

    “还有吗？”

    问渚看似随意的问了句，一双手专注的在黎音腿上打圈。

    黎音被他撩拨的有些痒。

    “顾辞辛说，朱闻和这两起案子都有关。”

    问渚把另一只手上夹着的香烟掐灭。

    他点点头，嘴里吐出一团烟雾，眼神微眯，整个人又颓废又痞气。

    “确实是，这么快就被他查到了。”

    黎音心知肚明，不是顾辞辛查到的，是问渚故意留下的线索。

    “真的是他查到的吗？”

    黎音反问一句。

    对于以前的她来说，这句话，她不能问，也不能说。

    可问渚没有生气，反倒笑了。

    他懒懒的歪倒在沙发上，隔着些距离去看黎音。

    黎音脸上的妆还没卸，头发被她随手盘了起来，有几缕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穿了一件宽松的米色长裙，整个人气质温润，美的动人。

    问渚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一缕发丝绾到黎音的耳后，又捏了捏她圆润的耳垂。

    “你变了，黎音。”

    黎音当然变了，三年了。

    她该有些变化，才对得起那个在Yin影里时时哭泣的自己。

    黎音眼神微垂，她蓄了些泪花在眼底，眨了眨眼，又消失了。

    “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问渚的嗓音放的很轻。

    黎音抬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分别了这么久，思念就像是酝酿发酵的酒，黎音不得不承认，她是有些醉了。

    在这么清冽的月色下。

    她低头，吻上问渚的唇瓣。

    温凉，带着薄荷香烟的味道。

    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纯粹，两人只是吻了一下。

    问渚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靠近她。

    黎音总觉得，这次回来的问渚，也变了。

    “朱闻，是我。”

    他把头放到黎音的颈窝里，闭眼闻着她的味道。

    茉莉味的啫喱水，还有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黎音很瘦，他这么把头一放，她硌的骨头生疼。

    黎音知道，她早几年就知道了。

    她不过是个替身，温颍的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