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俩还没睡醒,蒋襄又打电话来催我们回家。
本来蒋鹤声是想趁早回公司处理工作,虽然在医院这么久,他的工作倒是一点没落下,该开的会也开,该处理的文件也熬夜看,我是怎么也劝不住。
他穿了我给挑的那件古巴领衬衫,非要我也穿件差不多的条纹裙,说是看起来很像情侣装。我开玩笑说,这真像新婚回门。
他笑:“还能讲笑话,就说明没害怕,挺好,我们都勇敢一点。”
走之前,蒋鹤声从箱子里拿出来那个牛皮纸袋。
我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他安慰我:“没事,不一定用得上。”
家里倒是一切如旧,只是我很久没回来,竟然有点陌生的感觉。
我的房间很整洁,半点灰尘都没有,想来是舒安每天都进来打扫。
蒋襄临时去学校处理学生打架的事情,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蒋鹤声又拿出手机看东西,我陪舒安站在阳台伺候花土。
“你不知道吧,这盆仙人掌是从老楼搬回来的。是你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从学校门口买回来的,姥姥就一直养到现在,还开过两次花儿呢。”舒安笑着说。
“小学?那我早就不记得了。”我说。
“是啊,所以在乎你的人,会记得你不记得的一些小事儿。”舒安说,“我前几天回了老楼一趟,才知道那里被鹤声收拾得变了样子。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找不回以前的记忆了。”
我动容地唤道:“妈……”
舒安拍拍我的胳膊,“小寒,妈知道你是个乖孩子,是家庭的错,是我们的错,让你变得越来越敏感。妈想跟你说句抱歉,希望你别觉得太晚。”
“妈。”我觉得舒安今天太不对劲了,不安地看了蒋鹤声一眼。他也在看我们,若有所思。
“没事,妈,都过去了。”我揽着她的肩膀。
“家里一堆乌糟事,还好你们俩能一直站在一起,这个家才没有散,妈心里感激你们哪。”舒安拍拍我的手,“我这辈子,想想也经历了不少。疯过之后也想明白了,快意人生多么难啊,我是做不到了,希望我的孩子们都能快乐。”
“妈,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舒安眼中有泪光,摇摇头,“你爸今天中午大概回不来了,咱们三个人好好地吃一顿饭。”
我们三个人挤在厨房里,闲聊最近发生的趣事儿。舒安说舅妈家的孩子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谁也不搭理谁,别扭得很。
我说兄弟姐妹间就是这样的啊,打打闹闹的,过几天就好了。
舒安像是想到了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问蒋鹤声:“刚升职还好吗?这又耽误了一个多月,工作没受影响吧?”
“没事,在医院只是效率慢了点,该做的工作都做了。”蒋鹤声说。
“小寒读书也是,要脚踏实地一些。”舒安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妈。”我答应着,“您的药还在吃吗?一声有没有说可以减量了?”
“我就还吃一个管睡眠的药,每晚吃半片就好了。你们都放心吧,我没事。”舒安说。
这顿饭吃得开心,舒安好像不知不觉地就变回了以前的母亲模样,温柔慈爱,和姥姥很像。
我忽然就问我和她像吗。
舒安看着我想了想,说:“不像,小寒要更加勇敢和坚强一些。”
“那长相呢?”我又问。
舒安笑道:“你和我长得不像,你更像你爸,鹤声更像我一些。”
我默默噘嘴,我才不想像蒋襄那个老家伙。
饭后,我和蒋鹤声一起在厨房刷碗,正说着舒安的变化,她突然叫我俩出来。
“那些碗不用着急,留着我做吧。你们俩回各自的房间收拾下东西,想带的都带走吧。”
我很是不解,看了蒋鹤声一眼。他只点头,牵着我走了。
“这什么意思嘛?”我问。
他站在我的房间中央,眼神逡巡了一圈,只是说:“收拾吧。”
又补充道:“也别收拾得太空,就拿些想拿走的。”
我心里忐忑,只拿了些紧要的小东西,一个手提包就装下了。
蒋鹤声推着一个箱子,把我的手提包放在上面。
舒安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俩走来走去。
我问她:“妈,我能把这张照片拿走吗?”
舒安点点头。
那张五人的全家福,被我用旧衣服小心包裹,夹在了蒋鹤声的箱子里。
蒋鹤声拉着我,走到舒安面前。
“妈。谢谢。”
舒安轻轻笑了,眼底蒙了一层水。她拿起桌子上的纸袋,递给我。
“你爸不知道,我给藏起来了。”
我打开看,是一些偷拍的我和蒋鹤声的亲密照片。
大概就是惹蒋襄高血压住院的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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