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咋的啦,瞅啥呢,不明白啊,这叫杀猪大烩菜!每年春节之前,俺们
鹿乡的农家都要杀头大年猪,然后大大方方地摆上一桌,美美地吃上一顿,哥,
你先坐着歇一会!”晓虹拽过一把木椅子:
“哎呀,二咂子啊,怎么全都是rou菜啊,这也太腻歪啦,多少也得有点素菜、
凉菜什么的呀。对啦,我哥最爱吃嫩黄瓜,我已经准备好啦,在里屋的床头柜上
放着呢,你拿过去洗净然后把皮去掉切成条给我哥端上来!”
“哎!”二咂子闻言钻进一间从屋子的西侧隔断出来小屋子:
“在哪呢,我咋找不到哇!”
“嗨,”晓虹不耐烦地嘀咕道:
“真是眼大无神,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废物一个!”晓虹一边说着一边溜进
小单间里:“这不是吗,在这呢!”
“嘿嘿,晓虹啊,”二咂子拎着三根嫩黄瓜站在小单间里yIn邪地与晓虹攀谈
道:
“今天你是高兴啦,你的哥哥来啦,瞅你乐的,真是喜上眉梢哇!”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晓虹悄声说道:
“二咂子,你少说点风凉话行不行,我哥来啦咋的啦,他是我哥,我,……”
“你可得了吧,”二咂子眨巴着一双色眼Yin阳怪气地说道:
“你少跟我装相行不行,你们俩人是啥关系,俺们蔡家庙子谁不知道哇,嗯,
嘿嘿,别跟我哥啊,哥啊的啦,……”
“去,去,去,滚,滚,滚,”晓虹红胀起俏秀的脸颊气乎乎地说道:
“你就知道笑话别人,可你自己又比我强多少哇,嗯?”
“嘿嘿,彼此,彼此,彼此,……”二咂子拎着嫩黄瓜慢步走向厨房。
“来,都上桌,开始Cao练,运动员们,入场!”
说完,晓虹第一个坐在我的身旁,张宽笑嘻嘻地坐在我的左边:
“嘿嘿,哥们,今天我要跟你好好较较劲!”
“爸爸,你坐这,”看到韩叔十分吃力地走向餐桌,晓虹立即搬来一把有靠
背的椅子然后小心奕奕地搀扶着行动不便的韩叔:“爸爸,你坐这,坐好啊,坐
稳喽!”
二咂子坐到了晓虹的身旁,而晓虹的丈夫李军则闷闷不乐地坐在晓虹的斜对
面,望着满桌的菜肴发呆,晓虹见状急忙调解空气:
“来,来,来,喝啊,喝,慢着,张宽,你把筷子给我撂下,先别忙着夹肥
rou吃啊,你咋把俺们鹿乡的老规矩给忘啦,有贵客来,凡是入席陪客的,必须先
连干三盅白酒才可以夹菜吃,是不是啊,我一个老娘们家家的都懂得这个老规矩,
你瞅你们这些个胡子拉茬的大老爷,一上来就忙着夹肥rou吃,张宽,你把筷子给
我放下,干完三杯白酒大肥rou管你够吃,到时候就怕你降不了那肥油直流的猪rou
块。”
“干——!”我举起小酒盅第一个表示响应。
众人一一站起身来响应,第一盅酒下肚!
晓虹的女儿丫蛋捧着盛满米饭的瓷碗仰起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抿着可爱的小
嘴巴一脸惊讶地目睹着眼前的一切。
“干——!”
第二杯酒下肚!
“干——!”
“妥啦,三杯酒全部下肚,各位落坐吧,现在谁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哥们!”张宽拽过两只玻璃茶杯咕嘟嘟盛满高度白酒然后推到我眼前一只
:“来,敢不敢干下这杯酒!”
“哼,这算个什么啊,你先干掉我随后跟上!”
张宽一仰脖,一杯白酒哧喽一声倒进了肚子里,我微微一笑,痛快淋漓地也
跟上一杯,晓虹见状一把夺过我和张宽手中的玻璃杯:
“你们都给我消停消停,不许这样胡来,眼瞅着就要过年来还想不想活啦!”
张宽很不情愿地抹了抹流淌着酒滴的嘴角:
“老娘们家家的真是没见过大世面,干一杯就把你吓成这样,哼,一个多月
前我跟粮库扛麻袋那帮小子喝酒,我Cao,吃饭前每人必须连干三个玻璃杯,嘿嘿,
那才叫爽呢,过瘾!”
“愿意过瘾你上别的地方过瘾去,在我们家里俺就是不许你们胡闹,消消停
停地给我吃饭,愿意喝一口一口地慢慢喝!”晓虹转身将玻璃杯放到茶几上。
“哥们,明天到我家喝去,咱俩一定痛痛快快地喝一场,我杀一头驴,嘿嘿,
驴rou好吃啊,人家都说天上龙rou,地下驴rou啊!”
“张宽可真能掏弄啊,成天摆弄死猪病马的,这不,不知道又从哪里搞来头
病驴,谁敢吃啊,不怕得病!”二咂子接茬道,李军低沉着头默默地夹起一块肥
rou塞进嘴里缓缓地咀嚼着。
“嗬嗬!”张宽油脂闪亮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这里也没有外人都是实实在在的朋友和邻居,实话告
诉你们吧,那不是病驴!”
“不是病驴,你算了吧,我亲眼看见你领着几个人是用马车把那头病驴拉回
来的,那头驴嘴里吐着恶心人的白沫子,呼呼地喘着粗气,不是病驴是什么啊!”
“我说二咂子啊,你懂个啥啊,做任何买卖能得有点门道,否则根本就挣不
到大钱,发不了大财。正所谓的小鸡不尿尿,各有小道道,干我们这行的也不例
外,如果不使用点手段弄点死猪病马的光实打实的杀猪卖rou那能挣到大钱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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