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声在格外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刺耳。

    程橙刚洗完澡，身上只套了一件睡袍。她思来想去还是在睡袍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才拖着酸痛不堪的身子去开门。

    “谢——”

    程橙客套的笑意僵在脸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小时前已经走了的人现在竟然还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直到程橙瞥见他手上的两个袋子。

    一个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但是另一个......是她在洗澡前在APP上买的避孕药。

    她不自然地别开眼，转身进屋。

    还没走几步，就跟在后面的男孩抱起。

    程橙任他抱着，一来下面是真的痛，二来她现在也没力气反抗了。

    江逸一瞬不瞬盯着她素淡平静的侧脸，呼吸几度紊乱，薄唇微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把避孕药拿出来，给她配好药片，又去厨房倒了一碗温水。

    程橙想从他手上接过那杯水，她试了几次，男孩好像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她皱眉淡淡的瞧着他。

    “我喂你。”

    男孩说这话的时候，墨褐色的瞳眸始终盯着她的脸，或者说除了在他去厨房的那段时间，他的视线就没挪开过。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就着他手上的水杯把药吃了。

    程橙吃完药，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卧室。

    江逸心一窒，手臂从后面圈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捞回沙发，又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紧紧箍在怀里，下巴埋在她她肩膀里，脸也不自觉地往她脸上蹭，暗哑的嗓音破碎又紧绷，“橙橙，那个药是不是吃了会痛？”

    程橙闭了闭眼，男孩沙哑低沉的嗓音莫名地勾起了埋在心底的委屈，全身上下都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包围，很复杂。

    “不会痛。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吧，我也回卧室睡觉了。”

    其实是会痛的，上次那个避孕药让她痛了整整两个小时。

    江逸心头紧得厉害，眼神极深地看着她，沙哑的嗓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闷重闷重的，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和不安，“我还给你买了涂下面的药。”

    程橙，“......”

    脸不可避免地如火烧了似的，江逸他怎么......

    江逸小心翼翼地问，声线因为太过颤抖而流露出乞求的意味，“我帮你涂好吗？”

    “江逸！”

    程橙觉得自己快要炸掉了，光是想想自己张开腿被男人涂药的画面都能尴尬得要命！

    她很着急，语调未免提高了一些，所以落在失魂落魄的江逸耳中，变成了忍无可忍地在对他发脾气。

    胸脯剧烈起伏，江逸急促地呼吸，心脏那块好似有一把尖刀在绞，哪哪都痛，他痛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沉沉地盯着她，眼尾早已染上血红，他怕自己又会发病做出伤害她的事，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那股痛苦。

    “那我走了，你别忘了涂药，这个早晚都得涂，你涂的时候一定要伸到里面......”

    江逸还想说得更加细致一些，可是女孩已经闭上了眼睛，恨不得直接捂住耳朵来抗拒他。

    他抿紧唇，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程橙听见男孩的脚步声才缓了一口气，她抬手覆上自己的脸颊，果然热辣辣的。

    江逸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突然停住了脚步。

    程橙也注意到了，正想问他还有什么事，却猝不及防撞进他似古井一般幽深漆黑的眼眸，心跳一下子漏了半拍。

    “晚安。”

    我爱你。这句话江逸放在心里悄悄说了。

    他想，什么时候她能原谅他了，他才有资格说。

    “晚安。”

    神经被扯了一下，似乎带来密密麻麻的痛，又带来满满盈盈的悸动，她的嘴唇比她的脑子还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房间又归于宁静。

    那药膏清清凉凉的，下面没那么疼了诶......

    ＊

    江逸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差不多凌晨四点的时候，才轻轻地打开她家的门，轻车熟路地走进她的卧室。

    隐匿在月光下的睡颜，静谧恬淡。

    “对不起。”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