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首席毕业生身份带着满肩荣誉离开索顿歇尔德学院的利维坦,随后只在大学校园停留了两年,便提前修完大学课程进入了他将会继承的SHAW集团或者说是,依托集团强大的海运力量,进入了世界各地的战乱前线。
也许对于其他人而言,从历史悠久优雅传统的名校被扔进战火纷争当中绝对算得上是人生噩梦,但对利维坦而言,无论是炎热干旱除了被争夺的石油以外全无价值的荒原,还是杀机四伏事态紧张的繁荣小国重要港口,都远比少年时代在学校里伪装完美形象要让他振奋得多。他对所谓圣洁的管风琴或是管弦舞会都不感兴趣,相比起来,他更喜欢走起路来总是带着叮叮当当弹壳落地的风声呼啸锐利枪响。
只是有时候,在风土人情与故乡截然不同的异国,燥热的风和奇异粗放的香薰气味,利维坦端着辛辣的烈酒靠在锈迹斑斑的铁艺栏杆上,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荒漠,却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被供奉在丝绸珠宝上只会没感情微笑的人偶来。
淡亚麻色头发、肌肤白得像是昂贵瓷器一般的美丽人偶,拧好发条她就会在缀满昂贵珠宝的小小舞台上翩翩起舞,夸奖她的话她就会礼貌甜美地微笑但看不出一丝的感情来。
真奇怪,利维坦明明非常讨厌死板无趣的东西,但看到这个美丽人偶的第一眼,他就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想,伪装成人的野兽和没有感情的人偶,也许会很相配也说不定。毕竟在那个祥和宁静秉持优雅的名校里,戴着礼帽微笑走入礼堂的熙熙攘攘人群之中,他和她都在假装是正常人。
只是美丽人偶的处境似乎比他难堪很多。
新年晚宴结束,不知道是被杂志和媒体的闪光灯晃到眩晕,还是被暴怒的利维坦吻到大脑宕机,阿特弥斯卸干净脸上Jing致的妆容,趴进了味道熟悉的松软被子里,思维已经完全放空了。
超季礼服和不售卖的昂贵珠宝都已经归还,只有那双漂亮Jing巧的金色高跟鞋成为了品牌方友善的赠礼,被阿特弥斯脱下随意地扔在狭小的衣帽间角落里。
弄得像灰姑娘一样。
阿特弥斯把脸整个埋入被子里,轻声叹气。她可不想成为灰姑娘,她对华服舞会不感兴趣也不期待会有王子的出现,再说了眼睛一闭脑子里就是穿着定制西服风度翩翩的黑发男性,这么多年过去,他比以前看起来更加Yin沉了,看着他端着香槟杯与人友善寒暄,或许只有阿特弥斯才知道他个性有多恶劣。
而此时,独居的公寓第一次闯进了来访者。刚刚解开西服扣子正拽松领带的利维坦好奇地四处闲逛。
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他笑起来的样子余怒未消,阿特弥斯几乎是本能地顺从。
说到底,原本她就是顺从的人偶,拒绝这种事情,还是近几年才慢慢学会的。从前的阿特弥斯根本不会拒绝别人,那时候利维坦手里有她的把柄,哪怕他恶劣地要求阿特弥斯午夜从宿舍偷溜出来、脱光了衣服在实验教室等他,阿特弥斯都只能照做。
实验教室的人体骨架在午夜时分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可怕,不过比起那时走廊里的脚步声也并不算什么。毕竟推开教室门对乖巧人偶露出微笑的利维坦更可怕,他手里的把柄能让完美的跳舞人偶彻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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