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南风一脸坦然地道:“娇娇说谢元郎是你们巷子里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昨日席上没见着,我这会儿去看看。”
蒋修:“……”他还是好心地道,“你在人家面前别把这话挂嘴边上。”
苗南风“啊”了声,略感莫名地道:“可是你们巷子里的郎娘们确实长得都很好看啊,长得好看为什么不能说?长得丑的才不好说吧,多伤人啊。”
蒋修:“……”他奇迹地发现自己居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你们这样急吼吼跑去看人家,嘴里又说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很容易让暎哥儿觉得他自己像只猴子。”蒋修自觉将心比心地说着,然后帮她们想了个措辞,“你就说你久仰他,所以去看看。”
在蒋娇娇的认知里,“久仰”这类说法完全就是大人们的客套话,于是她便皱着眉头说道:“大哥哥,我觉得你这样说好假。”
蒋修:“……我也觉得。”说完,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即道,“晚上暎哥儿反正要过来读书,到时候我正好与你们引见不就好了,费那个事作甚。”
蒋娇娇先前想到要去找谢暎就挺高兴,一时也忘了这茬,此时被她哥一提醒才想起,于是冲苗南风点头:“他晚饭后是要过来,但我们不要看他太久,免得耽误他读书。”
苗南风看她说得认真,也就下意识陪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蒋修瞧着,无奈地轻诽了句:“幼稚。”说完转身就要先回去换衣服。
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来,顿了顿,回过头若无其事地朝正在说话的两个女孩儿看去,然后轻轻咳了声。
“对了,那第二是谁啊?我是说,同他差不多的那个第二。”他问。
苗南风和蒋娇娇对视了一眼。
“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蒋修弯了弯唇角,随即按捺地抿住,对苗南风道:“等我换了衣服来教你,别听蒋娇娇的瞎学。”
说完,他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走了。
第34章 责备
沈约走进屋子,一眼便看见了放在炕几上的几只风筝。
小厮毛通一边准备侍候他更衣净手,一边已主动说道:“公子虽只说随便买一只,但我瞧着这几样都不错,就都买了回来,公子也好挑着玩儿。”
沈约走过去,随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只鹰形风筝,端详须臾后说道:“就这个吧。其它的我用不着,你都收走。”
毛通应了声,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公子今日怎么想起来玩风筝了?往日里您都嫌这些游戏麻烦。”
沈约和巷子里的其他男孩子不太一样,喜静不喜动,从小喜欢看书胜过玩乐,对游戏一类的事情一向兴致缺缺。除了打球这种算得上能强健体魄,且也是与人相交常需有的活动外,别的他都不太爱去凑热闹。
而像放风筝这种玩不玩得成基本取决于老天爷今天高不高兴吹吹风的游戏,他就更不感兴趣了。
沈约沉yin了半晌,说道:“我总觉得读书是要专注才能读得好,但为什么别人却可以既把风筝做得好,还能不落下课业。”
毛通不由地一愣,他还是头次听自家二公子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好像言语间带着一种茫然和疑惑。
但还不等他想好该怎么接应这话,便又听沈约用一种略显惶惑的语气,好似自言自语地忖道:“难道,果是我不如他?”
毛通一听,再不敢犹豫,也顾不得自己能不能说出什么有内涵的话了,忙宽解道:“公子莫要多想,这玩意儿又不复杂,任谁花点时间也能学会的,只是您用不着去学罢了。再说那课业,保不准人家在背后怎么努力才能稍稍赶上您一点呢。”
沈约听着他的话,心里却想:我爹爹是进士及第,谢暎的父亲是或许只差一步便也要成进士的举人,我们同在一斋本是应当,可是我不该比他差才是。
无论是新年时蒋修他们让谢暎写字,还是现在谢暎给蒋娇娇做的风筝让大家称赞不已,他觉得那都是看起来好似自己不如谢暎的地方。
既然做风筝并不复杂,那他也该能学得会吧?他虽然没打算做出来要拿给别人看——此事毕竟始终非士人子弟所应为,但至少该证明自己也可以做到。
只要他自己知道他不弱于人就行了。
于是他也不多说什么,反正说了毛通也不明白,他便只索性依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吩咐了对方去把需要用到的工具和材料都拿过来。
这一上手,沈约就不知不觉地做到了黄昏。
毛通在旁边陪着,从起初的周到服侍,到后来逐渐变成了小心忐忑,终是忍不住说道:“公子,要不还是我来帮您编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公子根本就不擅长做手工,只光是用编竹条都伤着了两回手指,还好他事先已将那些竹条的边子都处理了下,不然只怕是动辄就要割上几道血口子。
但饶是如此,沈约的食指上还是被划破了两处。
沈约手上做得不顺,心里头不由隐隐攒了些火气,此时听毛通这样一说,忍不住便沉声斥道:“你是觉得我蠢笨,这点事也做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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