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手突然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死死地把门卡住。

    我看到那支手上因发力而突起的青筋，惊慌失措地重新打开门。

    “手都红了，”身体快过大脑，我在一瞬间内握住哥哥的手，担忧地朝着手上被门夹红的地方轻轻呵着气，一阵强烈的后怕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红着眼眶焦急地问哥哥，“哥哥疼吗？”

    哥哥的目光一瞬间柔和下来。“不疼。”他轻轻抽回手，指节动了动，像是没忍住似的在我头顶揉了揉，“倒是小余，已经躲着我三天了。我想和小余谈谈。”

    “……”

    刚刚的恐惧感过去，重新意识到我现在处境的瞬间，我下意识地躲开哥哥的视线。

    一根手指轻柔地抬起我的下巴。我退无可退地直视着哥哥的眼睛。哥哥又向我逼近了一步，我跟着他不断后退，直到背脊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是个很危险的姿势。仿佛对外界所有感知都集中在了哥哥一个人身上。明明哥哥的神情很温柔，我却在这片逼仄的空间内，感到没来由的压迫。

    “小余为什么要躲着我？”

    还不是因为……

    我在心里咕哝着，却因为极度的羞耻和背德感，一点也不敢说出来。

    哥哥没等到我的回答，缓慢地摸了摸我耳后的头发。碎发掠过我耳垂时，激起的酥痒感让我没忍住眨了眨眼。

    “小余生我气了吗？”

    紧盯着我的黝黑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犹豫了一瞬，说：“没有。”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哥哥的气。

    我躲着哥哥，只是因为我害怕，在我们的关系变质之后，哥哥就不再是我的哥哥了。

    哥哥沉默了下来。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深黑的眼眸在一瞬间内糅进了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既然小余没有生我的气，那为什么还要躲着我呢？”哥哥垂眼看着我，长而浓密的眼睫微微下垂，神情中有种无辜感，“明明我只是喜欢小余而已。”

    第15章

    灼热的视线如有实质，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连一丝细微的波动都不愿放过。

    什么叫明明只是喜欢……？

    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啊。

    我茫然地微张着唇，欲言又止。

    哥哥轻轻碰了碰我的鼻尖。

    “我真的很喜欢小余。喜欢到，那个时候感觉快死掉了。”纤长的眼睫微垂，“看着小余被他侵犯，我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愚蠢到把他带到你面前的自己杀掉。”

    我无力地攥住哥哥的衣袖。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哥哥将我的手攥住，十指轻柔地插入我的指腹，握着我的手紧贴在他胸前，“这是我这辈子犯下的最大错误。”

    “不是这样，”我咬咬牙，终于说了出来，“江宇哲他，是我的前男友。他想和我复合，我不同意，他才那样对我。跟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掌心下的心跳，一下子急促起来。哥哥闭了闭眼，“对不起。”

    “啊？”

    我懵然地看着哥哥。他似乎没打算向我解释，再次睁开眼后，眸色深邃到让我一惊。我来不及说什么，柔软的唇瓣磕上我的唇，撬开我的齿关，那天朦朦胧胧间感受到的哥哥的气息，再次鲜活地占领了我的口腔，熟悉的让我身体发软。

    退离开时，哥哥低着头，用鼻尖抵着我的鼻尖，声音里还夹杂着喘息，轻轻地呢喃，“我真的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我呆呆地看着他，大概是因为氧气被吸干净了，大脑一下子有些不够用。哥哥平复好了情绪，垂眼看着我。

    他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而我还云里雾里。

    “小余明明很喜欢我。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望着我的眼睛透着不容抗拒的味道。哥哥笑了起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像是融化了的酒心巧克力，醉得我头脑晕乎乎的。

    “和我在一起，好吗？你不用担心失去什么，这只是我下的一次赌，如果我赌输了，我心甘情愿，我们可以回到过去的状态。你是我的弟弟，而我会是你永远的哥哥。”

    “但请不要拒绝我，我会很难过的。”

    强势与侵略感几乎是在一瞬间褪去，温柔的眼眸凝望着我。我一下子被迷惑的不知东南西北，但还是有些疑虑。直到哥哥因为久久等不到我的回答，神情变得忧郁而悲伤时，我的心一阵绞痛，不假思索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