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名用系统调至了体温,掌心是暖的,谈西律的手有些凉,覆上去刚好,谈西律仰头看了徐淮名一眼,忽然开口:“我们院有个老师要辞职了。”
nai茶本来是热的,但是接触到冷空气后开始不断凝结水珠,ye体在逐渐变凉,纸质包装袋被濡shi,谈西律拿着纸袋子的那只手也能感受到冰凉的shi意。
冷,冬天好冷,谈西律很讨厌冬天,总没有什么好事情。
“他得病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公交车停了下来,有人上了车,也有人下了车,大家好像都在为生活忙碌,为生存疲惫。
可是有的人才刚忙碌完终于要稳定下来了,却没有机会了。
公交车重新发动引擎,窗外夜景一帧一帧闪过,谈西律有些失重的靠在徐淮名肩头,徐淮名感受到肩头有些shi,他知道谈西律在哭。
谈西律哭得悄无声息,却蔓延着无穷无尽的悲伤 。
徐淮名其实不太能感受正常人这种难过的情绪的,也可能是因为他是因为谈西律而存在的关系,他只会为谈西律难过,但当谈西律为了其他什么事情难过的时候他是很冷漠的,甚至不能理解谈西律为什么会哭。
他轻轻地搂住谈西律,用掌心轻抚脊背来稚笨地安慰他:“不要难过了,阿律。”
谈西律忽然抱住了他,他说:“徐淮名,我好怕死,我怕又见不到你了。”
谈西律反常的悲伤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谈西律怕死,他经历过徐淮名“死”,所以他十分惧怕,他怕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人第二天就再也不会呼吸。
李遇之前明明还好好的,覃思喆闹了那么大的事他去找校领导请罪,领导扣了他半个月工资,他也没有不高兴,和谈西律说做老师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那时候他还是笑着的,他嘴边有个很浅的梨涡,只有笑起来才能看到。
李遇说:“这才扣了多少钱,以后估计还会扣更多呢。”
可现在,已经没有以后了。
谈西律很难过,不只是他惧怕死亡,还有友人的再别。
谈西律在车上哭了一通,下车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就是徐淮名肩头shi了大半。
下车后谈西律揉着shi答答的眼睛,有些抱歉的对徐淮名说:“对不起啊,我今天有些失态。”
“没事,肩膀就是用来给你靠的。”徐淮名摸了摸谈西律的头,又牵起他的手,温热的掌心相扣,又说道:“阿律,你不要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再也不会了。”
末了,徐淮名在心里补上一句:“只要你别不要我。”
干冷的冬夜,道路上汽车驰骋,狭小的站牌后,徐淮名吻上谈西律的唇。
谈西律的惧怕在此刻化为泡影,他的心口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萦绕,他想,至少现在徐淮名还在他身边,他不用那么害怕了,等真的再面临生离死别,再说吧。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徐淮名接谈西律前熬了八宝粥,现在刚好,浓稠的,刚好两碗。
冬夜里在站牌那站了十多分钟,来一碗热粥再好不过,谈西律胃口被徐淮名已经养得有些刁钻,学校食堂的饭菜已经难以入口,今天中午更是只吃了几片面包饱腹,此时胃里空空,一碗粥都是香甜的。
喝完粥后徐淮名去厨房洗碗,贝贝刚吃完猫粮,肚子微微鼓起来,谈西律摸了摸她小腹,朝厨房里的谈西律说,“徐淮名,以后少放点猫粮,不然贝贝要变成大胖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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