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祭没管系统。

    他一直坐在沙发上走着神，直到晚上寒焰才终于回来。

    幻祭看向寒焰。

    寒焰与幻祭目光交汇了一小会，接着寒焰收回目光进了卧室。

    他从卧室床下拿出新的被褥铺好。

    这是下午他去给幻祭换衣服时顺便换来的干净新被褥。

    寒焰把床给幻祭整理好了。

    幻祭已经走了进来，他望着背对着他的寒焰，就在幻祭想打破沉默说句话的时候，寒焰这时正好转了过来。

    他对幻祭道：“床整理好了。”

    “……嗯。”

    “那我去休息了，你也睡吧。”说完后寒焰便朝着卧室门方向离开了。

    幻祭的手指一僵。

    原本幻祭是想主动伸手触碰寒焰与他说话的，可此时手却落在了虚空中。好半晌后幻祭那凝固的手才僵硬地收回来。

    【……宿主。】系统担忧叫了幻祭一声。

    幻祭睫毛微垂，掩去了眸子情绪。

    过了许久后他才坐在了床边，原本温热的身体此时一片寒冷，像是被一盆水从头浇到了脚，透彻心凉，冷得刺骨。

    而寒焰其实心情也很压抑。

    他并没有直接在客厅沙发上睡，而是沉默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

    虽是看着外面，但寒焰眼神是低沉的。

    他的脑海里不断出现过去的画面。幻祭倒在无尽之地的边缘那无助的呜咽，或是他充满绝望和恨意的眼神。

    以及最后他死在自己怀里的画面。

    寒焰闭了闭眼。

    其实寒焰在他第一世成为缯焰时记忆就有所松动。尤其是幻祭忽然间的消失，这更加让寒焰神魂受到了震荡。

    所以第二世才出现了那种情况。

    天道法则想以分裂寒焰神魂的办法清除寒焰对幻祭的爱意。可法则不知道，寒焰的神魂里全部是幻祭的一切。

    除非把寒焰彻底抹杀，否则永远抹不去寒焰神魂深处对幻祭的情感。

    这在混沌神里很少见。

    但确实如此。

    因为寒焰当年本就对诞生没有兴趣，他对生死也没有感觉，一直是随泼逐流，死也行活也随意的心态。

    直至幻祭的出现。

    幻祭的一切占据了寒焰的全部。

    所以人鱼那世后越到后面寒焰的记忆越松动，因为寒焰灵魂深处都是幻祭，抹不去，销不毁。所以他恢复了记忆，也就眼睁睁看着幻祭在自己面前死了近千世。

    虽然不知为何他们又继续复活历练了。

    但现在幻祭已然忘记一切。

    既如此，何必让他再次经历一遍过去的伤痛。现在的他不记得五百世以前发生的事情，所以才能心平气和。

    可如若他记得，他便不会如此。

    寒焰没忘记幻祭倒在他面前时的那句话。

    他说：“我还你了。”

    一夜无眠。

    不仅是寒焰，还有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