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许沉放下叉子，好一会儿才说，“你帮我接吧。”

    “我接？”阮修慕觉得自己没有哄小孩儿的能力，“我怎么说？”

    “他怎么问你怎么说。”

    阮修慕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你弟会哭吗？”

    许沉笑了一声：“我不知道。”

    阮修慕看了看还在响的手机，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喂？”

    “你……”许寂愣了一会儿，认出了他的声音，“是你？！我哥呢？我哥在哪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哥在我旁边好着呢，”阮修慕笑了一声，“我能对你哥做什么？”

    许寂冷静了一点儿，说：“叫我哥接电话。”

    阮修慕把手机递给许沉：“你弟叫你接电话。”

    许沉接过，转身拉开门到露台上去接了。

    “哥！”许寂急急地说，“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在哪里？我现在来接你。”

    “我没事，”许沉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早点睡，记得定个闹钟，明天早上自己去上学。”

    “哥……”许寂低声说，“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一时冲动……我下次不会了，你别不回家好不好？”

    “我明天就回家，”许沉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小寂，听哥哥的话好不好？”

    “……我知道了，”许寂好一会儿才说，“那明天晚上我去接你放学？”

    “好。”

    许寂的尾音这才扬起来点儿：“那我挂了，拜拜。”

    “你弟真的很兄控，”阮修慕倚着门框，见他挂了电话，说，“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

    许沉有点烦，转身进去从书包里拿了烟到露台上来抽。

    “他是我弟，我不想伤害他，有时候我在想，我这个哥哥当得挺不称职的。”许沉看着远处的高楼说，“我宁愿他跟我吵我还好受点儿，每次我凶他的时候他都会低着头跟我认错，那个样子特别招人心疼，每次我都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阮修慕站在他旁边，背靠着栏杆说，“他以后会懂的。”

    “今天晚上留我一晚吧。”许沉说。

    阮修慕笑了起来：“我们家可不能白住。”

    “怎么？爽完了就翻脸不认账了？”许沉转头看他，似笑非笑道。

    阮修慕凑近了一点，低头看他：“你没爽？”

    许沉偏头吸了口烟，仰头吻上他的唇，把一口烟渡进了他嘴里。

    唇分开，阮修慕这才满意地舔了舔上颚，笑了起来。

    许沉把烟在水池里冲灭了扔进垃圾桶，转身进了房间：“好困了，我想睡觉了。”

    “你先睡。”阮修慕说。

    “你不睡吗？”许沉转头问他。

    “我再看会儿书，”阮修慕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以为年级第一是玩来的？”

    “好吧。”许沉撇撇嘴。

    “我陪你，你睡吧。”阮修慕拿了几本书坐上床，关掉大灯打开床头灯，“晚安。”

    许沉面朝阮修慕侧身躺着，好一会儿忽然叫他：“阮修慕。”

    “嗯？”阮修慕的目光从书上转移到他脸上，“怎么了？”

    “刚刚为什么……”许沉轻声问，“为什么不进来？”

    “你这人，”阮修慕哑然失笑，“还我进来，你以为好有味道是不是？”

    许沉抿了抿唇没说话。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阮修慕摸了摸他的额头，释放了点儿带着安抚性质的信息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