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季厉云喜欢的是原主，这下好了，季厉云虽然喜欢原主，更喜欢自己，这种感情对于毫无恋爱经验的沐卿言来说，太复杂了。

    沐卿言不禁在心中咆哮，恋爱实在太复杂了！

    因为已是深夜，路况还不错，不过四五十分钟，就已经到了沐卿言的别墅门口。

    “到了。”季厉云帮沐卿言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见沐卿言并未有下车的动作，又问，“想再聊聊？”

    “嗯。”沐卿言轻轻地应了一声。

    季厉云没有催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终于，沐卿言开口，决定将真相告诉面前这个痴情的：“我是穿书来的，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你在出国前认识的那个沐卿言。”

    他以为，季厉云会震惊，会以为他酒后胡言乱语。

    可事实上，季厉云面不改色，只是沉默了几秒后，问道：“是在你离婚那天吗？”

    “嗯。”沐卿言点了点头，又问，“你相信我们是在书中世界，我是穿书来的吗？”

    “我相信。”季厉云闷声说了一句，“因为我就是在你离婚那天，重生的。”

    沐卿言诧异：“什么？重生？”原来不止是我身上发生了古怪的事情。

    “那天，我看到了他跳楼自杀的新闻，又调查了他的死因，伤心过度，所以重生的。看来，他是真的死了，”季厉云轻轻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他性格和你完全不同，他不像你这么聪明能干，生前一定是被邢昊和谢茗各种欺负和侮辱，才会不堪重负，患上Jing神病，不得不跳楼。”

    沐卿言觉得，既然说了，就说个明白，便将穿书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季厉云。

    “其实我梦见过原主很多次，其中印象最深的，梦见原主就是跳楼那一刻，好像被谁推了一把。”他说。

    “被谁推了一把……”季厉云深思须臾，说，“你穿书、我重生，这或许是一种巧合，又或许，是冥冥中想让我们联手，为他报仇。”

    沐卿言垂目低语：“或许吧。”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你说重生前调查过原主的死因？调查结果怎么样？”

    “跳楼的悲剧就是邢昊和谢茗造成的，”季厉云一提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咬牙切齿，说不出的愤怒，“后来发现，沐叔叔和沈阿姨的死也跟他们有关，只不过来不及调查清楚，我就重生了。”

    “其实我猜到了，若不是有人搞鬼，一家三口不至于在一年内相继死亡。我会保护好爸妈，绝对不会让他俩再得逞的。”沐卿言道。

    两人在车上，沉默了几分钟。

    季厉云想握着沐卿言的手，却被躲开了。沐卿言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本人了。”

    “我也已经说过，我爱的是你，现在的你。”季厉云再次握住沐卿言的手，不容他逃脱。

    “……”沐卿言试了几次都抽不回手，便任由他拉着了。

    季厉云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那，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我……”沐卿言不知道。

    他不反感也不排斥季厉云，甚至会为了季厉云在圣岛的告白而魂不守舍，为了他不理自己而生气，也会情不自禁回应他的吻。

    所以，他也是喜欢他的。

    沐卿言不想否认：“我有一点喜欢……”

    话未说完，面前的季厉云已经开心地抱住了他，笑道：“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什么？”沐卿言不解。

    季厉云再次将脸凑近沐卿言，柔声细语：“能拥有你，真的太好了。”

    不知为何，经过了这一晚，沐卿言觉得如释重负，也觉得心里甜甜的。

    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笑意，季厉云郑重其事地问：“可以做我的恋人吗？”

    “好。”

    临下车前，回想起露台上那个甜蜜的吻，沐卿言仍旧心动不已，他还想尝尝接吻的滋味，便主动亲上了季厉云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