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劲儿大,领口霎时蹦开一粒扣子,椭圆的花形盘扣顺着贵妃榻滚啊滚,落至脚下没了踪迹…
俞寄蓉一直想开口问他ru母的事情,却不知从何问起,听他这话的起因,怕是又要没正形了,赶紧板起脸道,“我有事想问你。”
酝酿了一下,刚要说,被男人截住话,“陪我睡觉,睡醒了再说。”
啊?
裴尧左手推她肩膀,右手顺势搂住她圈在自己怀中,侧身合上眼睛,难得心里平静下来,被囚禁在长生灯里的那些年,唯有这个女人,才会让他确定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有意识,自己没有被人忘记。
“不,不行…”这么窄的榻,怎能躺下两个人?
试图挣扎时,被男人揽的更紧,他下巴抵在她头顶,重重的压了下,威胁道,“你若再出声,我就开窗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窗外是梅林,三楼正好能望见连片的□□相间,显然位置很高,打这儿摔下去,定会折条腿,亦或者被树枝穿个透心凉。
她可不想,还要好好活着回到故乡生活呢…
遂把另外一只脚也叠上来,放松身体任由自己盯着男人胸膛处的繁华扣子发愣。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该提前一天就离开的…
若真走了这些罗乱事情她也不必计较,反正得了自由,那该多好…
如今时今日,背负着姨父姨母的大恩大德,她却如缩头乌gui一般软弱无能,委实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意。
是啊,即便走了,她果真就能忘却这恩怨是非吗?她果真能心安理得的逃之夭夭无所顾忌吗?
她不能的…
昨夜想了一宿,怎么都绕不过自己的心结…
男人的胸膛好暖和啊,让她有点困,倦意浓郁,周围太安静了,好想睡…
日落西山,最后的阳光一点点消退,裴尧先醒过来,混沌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儿,望着熟悉的桌椅才反应过来,对,他重生了…
低头望着怀里的女子,轻轻一吻,吻在发丝上,极致温柔。
俞寄蓉睡的比他要久,直至夜幕初起,才微微睁开眼,乏的浑身上下都酸疼酸疼的,撑着坐起身来,见身后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火,男人没在。
裴尧正在二楼喂鱼,有个灰衣小厮在旁边侯着,俞寄蓉站在楼梯上听他语气平和的问,“以前都在宫中养什么鱼?”
“金鱼和银鱼偏多。”
“哦。”裴尧捻一块干饵投进去,继续说道,“每日都要这个时辰喂食,莫要多,也莫要少,五日需换水,每次倒一半留一半,水草不要动,还有鱼缸也不要挪动,若是它哪日没有吃食,或是没有排便,你就要禀报给我,明白吗?”
“是。”
灰衣小厮是他重金从宫中求来的,只为了他高超的养鱼技术。
“若是养的好了,重重有赏。”话落,寒下面容冷飕飕道,“若是养不好,爷就把你剁成rou泥喂狗。”
小厮砰的跪地,“奴才定不负世子爷所望。”
“嗯,出去吧。”回身看见她站在那儿,冲着招了招手,像唤狗一般,“下来,陪我用膳。”
花厅里,承德依次上菜,中央是个巨大的铜锅,里头不知放的什么特别香,旁侧是腌好的牛羊rou,以及各色蔬菜,其中还有黄条粉,和一堆不知名的海味珍品,反正她是认不全的。
秋白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她身后伺候着布菜,对于姑娘的口味儿,她最是知道,反正要吃,何须吃个矜持,反正不能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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