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说长其实也不算长,说短,倒也真真难捱,期间那个嬷嬷还会时不时出来,看见她挪动,还会训斥两句。
阿矜看着香终于燃烬的时候,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想要起身,却发现腿已经麻地站不起来了,坐在雪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茫然地看着簌簌的大雪,竟莫名觉得有几分委屈,眼眶红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想要往下落,忍了,却忍不住。
阿矜缓缓起身,有好几次,起来又摔下去,手撑在地上,手心擦破了,但也感觉不到疼,因为太冷了,冷的已经有些麻木了。
厉榛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檐下,外头罩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风,披风的底下绣着Jing美的葡萄,头发用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束成一髻,手上捧着暖炉,看着清丽婉约,眼神却冰凉彻骨。
厉榛榛的身边也跟着一些人,一时间,许多人看着她,阿矜有些羞愤,却又无能为力,她无权无势,命如草芥,人人都可以轻贱,阿矜忽然有些想笑,也不知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阿矜颤颤巍巍、步履蹒跚地走出绮梦殿,原本也就无人注意她,天气寒凉,风雪又大,甬道上没什么人,阿矜走出来才想起来自己的伞忘在了绮梦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去拿是不可能了,感觉更委屈了,这几日这么多事,她都熬着忍着,如今一下眼泪就如破溃的洪堤忍都忍不住。
阿矜因着脚麻,扶着墙边走,又在哭,眼泪糊了视线,拐角的时候未注意到有人,直直地撞上来人,鼻尖盈满龙BBZL 涎香味道的时候,阿矜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陆倾淮走着,走到拐角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影,觉得有几分熟悉,就顿住了脚步,唐祝跟在旁边,见陆倾淮顿住脚步看向那个人,便示意着前头的小太监将灯笼举高些。
看清来人,唐祝便明了了,只不过,他有些奇怪,庑房不在这边,阿矜为什么深夜会出现在这边,且还是这般模样。
因着跪了那么久,阿矜的小腿那块都shi透了,发上也还有一层薄薄的残雪,鬓边的发shi了好些,有几缕贴在鬓边,整个人颤抖着身子,躬身扶着墙,眼睛红通通的,大滴的眼泪都还挂在脸颊上,晶莹剔透,一脸懵地微微抬头看向陆倾淮。
阿矜懵了好一会儿,眼睛里的眼泪掉下去了,才看清陆倾淮的脸。
阿矜正要跪下行礼,冷不丁就听见陆倾淮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哭什么?”
阿矜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来,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奴婢……奴婢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因为冷和害怕,阿矜一句话说得还带着颤声,声音轻软,看着惹人怜爱。
陆倾淮半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阿矜的脸。
陆倾淮的手,很暖和,碰到阿矜的脸的瞬间,阿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冷吗?”
陆倾淮问出这话,阿矜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点了点头,下一秒,所有人都没想到,陆倾淮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到了阿矜身上。
阿矜愣神的瞬间,下一秒惊呼一声,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陆倾淮的手很有劲,阿矜生的瘦小,陆倾淮抱起阿矜,就像抱着一只猫儿似的。
阿矜窝在陆倾淮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还是冷的发颤,但都比不上心里的害怕,此事若是被厉榛榛知道了,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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