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邱贝冯正在给他剃头发,由于头上有伤,杨青泽半遮脸的头发必须给全缴了。
他说,算了反正以后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死的时候可不能把脸遮上,万一以后找不到奈何桥都投不了胎。
他们两坐在小木桌面前,桌上摆了一扇小圆镜。
头发一缕一缕落下,杨青泽的目光从黑暗中走到了透窗而来的日光之下,俊美地几乎在反射阳光。
邱贝冯把镜子递给他,惊讶地说,青哥你好帅啊!真的,有些人剃了头跟拍扁了的面剂子似的!你后脑勺圆,脸上又没多余的rou,把五官全显出来了!
杨青泽啧啧啧,拿着镜子四处照——是吗?
——可不是嘛!
杨青泽说,要不怎么以前总遮呢?就是怕走路上男女老少都往上扑,老麻烦了……
潘飞飞一夜没睡,快到中午才从卡里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杨青泽的脸,愣了一会,气呼呼地说,又发什么sao呢……
杨青泽被他逗乐了,给钱让邱贝冯去买饭,自己溜进屋摸到床上。
潘飞飞埋在枕头里睡着了。杨青泽说,装睡讷?
潘飞飞眼皮子都没抬——老子心情不好,你今天滚远点。
杨青泽火也上来了,砰地关上门就来扒潘飞飞裤子——Cao!老子今天就要干你!
潘飞飞一拳甩过来,被杨青泽躲过去反剪住双手,“嘿嘿,打架你还是不行”,他顺手捞了一条潘飞飞定制的小牛皮腰带把他手捆成蹄膀,整个人一齐扔到床上。
潘飞飞扭着胳膊差点怒火攻心,眼神里直甩刀子,“你敢!”
杨青泽嘿嘿一笑,露出一边刀疤似的酒窝,“我有什么不敢的,给钱就行呗”
潘飞飞突然被这句话攻到了心房,浑身猝然产生撕心裂肺的疼痛,竟然连呼吸都不敢。给钱…他潘飞飞不就是个人给钱就能Cao的东西。
他觉得这句话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杨青泽把他裤子脱了,沾着唾沫就塞进了rou棒。
他连疼都喊不出来。杨青泽是真的帅,眉毛压着眼窝,眼睛深邃。他爽,潘飞飞却在失神。
他的卧室有一面裂缝的女士镶边镜,是一位太太打麻将输了想赖账,耍小性子让潘飞飞把她卧室的烂镜子抬走吧。潘飞飞不敢得罪她们,也就顺坡爬说家里正好缺面镜子,就收破烂儿似地把镜子抗回来了。
他扭头从镜子里看到,看见杨青泽在自己身上耸动,自己跪在下面如同一条狗。
他突然想到那句话在哪听过了,连同这个比喻的最初记忆,一齐冲击到他脑海里。
他出门打枣子吃,回家喝水的时候偷看到他娘跪在炕上,教他二胡唢呐的师傅就这样骑在他娘的身上。他娘呻yin着,师傅边骑边喊,“母狗!sao母狗!”
他突然瞪大眼睛,从镜子里看到的不再是自己。破碎的镜面里,有他娘穿的碎花袄,还有许多年未见过的高粱地。他的心一瞬间被攥爆了,迸裂成滚烫的眼泪——娘。
杨青泽被他哭懵了,手忙脚乱地拔出来说“搞疼了?”
潘飞飞也不说话,两眼无神地盯着镜子。杨青泽看他不对劲,赶紧把他松开问哪疼了?
潘飞飞说,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哪句话?
—
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潘飞飞目眦尽裂,疯狂地扑过来揪住杨青泽的领口,像一头发狂的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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