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玉一愣,摇了摇头,“别说捕快,我也不行啊。”
“哦。”薛婵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道了一声“今日我告假”便重新关上了门。
丁香玉默了瞬,边往门外走边忍不住想,薛婵这是什么意思?她从不会问一些无用的事情,难道她想自己对付杜棠?
可是连纵两起火,还背着三条人命,这绝对是要犯啊,要送到云州城去秋后问斩的。
回屋时,裴砚宁还照她离开前的模样坐着,薛婵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裴砚宁似乎是知道他回来了,偏过头来看了一眼,但是眼神并不算生动。
想必是双眼还未恢复了。
自打醒来之后,裴砚宁的话不知少了多少,从前总是喋喋不休地在薛婵耳边叽叽喳喳,这一安静下来,薛婵竟有些不大习惯。
她道:“若是为病情担心,大可不必,你伤得并不严重,养几天就好了。”
“我知道了阿婵。”裴砚宁凭着声音判断出薛婵的大致方向,小心翼翼往前摸了摸,摸了个空,薛婵心中猜出他在摸什么,主动把自己的衣角递给他。
裴砚宁一下子捏紧,揪着道:“阿婵你不要烦我,我马上就好起来的,马上就能下床给你做饭了。”
薛婵拧了拧眉,“你为何要如此惴惴不安,没看顾好你是的我责任,我自觉内疚,怎么还会怪到你身上?裴砚宁,你以前不是读过书吗?就读成这般?都读了些什么?”
“...只是些相妻教子的书,我现在已是在给妻主添麻烦了,没有尽到伺候你的责任。”
“没有。”薛婵坐到他身边,“你没有添麻烦。”
裴砚宁眉心始终噙着忧色,他实在太怕自己再也看不见了,万一他再也看不见了怎么办?一定会被阿婵丢掉的。
阿婵总是不丢掉他,一定会厌弃他的。
“好好休息。”一只温热的手替裴砚宁轻阖上他的眼睛,“你今日说了太多话了,要注意休息。”
裴砚宁被薛婵按着躺下来,他好像一个人偶,怎么摆弄都可以,甚至连表情都快要一成不变了。
“你能亲亲我吗......”裴砚宁小声乞求。
薛婵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拒绝:“在你好起来之前,不要想别的事。”
裴砚宁难过地缩成一团。
他现在是个累赘了,怎么还能要求阿婵做这做那的。
看着他这副样子,薛婵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
好像自从她来到这里,裴砚宁就极度缺乏安全感,之前他不知道她的身份的时候倒也还好,但是防备心很强,她做事时稍微弄出一点声响都能引得他身形颤动。
后来坦白了身份之后,裴砚宁又变得格外缠人,之前在清河村时,每日她下值回家裴砚宁总是表现得像两个人许久没有相见了一般,用十分热切的眼神盯着她看好一会儿。
有时候还会情难自抑地抱过来,薛婵倒都一一接受了。
毕竟在她心里,只要她二人不做逾越男女礼制之事,其他的倒也无伤大雅。
后来许是裴砚宁发现自己的热情久久得不到回应,他开始伺机亲她,不是什么过分的地方,有时在脸颊、有时在手背。
薛婵已经很认真地在防范了,但是裴砚宁亲吻的欲.望总是来得毫无征兆,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这么久以来一直如此。
可是自从昨日,他这样的热情似乎渐渐消退了,从昨日到今日,才过了几个时辰,他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薛婵很担心,她担心裴砚宁当初的心郁之症会再度发作,可是她已经尽可能地满足他的需求了,这才养了多久?他还需要养上好几日才能见好。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没有亲他吗?
他就那么喜欢亲?
薛婵沉默着坐在屋外,没一会儿是崔钰来了,轻声道:“砚宁睡了吗?我来瞧瞧他。”
“刚躺下,许是还未睡着,你进去看看。”薛婵起身让开身子让崔钰进门。
“砚宁?”崔钰走入门中,轻轻唤了一声,温柔道,“还难不难受呀?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裴砚宁眼眶一酸,“崔钰哥......我眼睛瞧不见了。”
崔钰一怔,急急关上门来到他床边,“怎么会这样呢?是完全看不清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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