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动作僵硬地把书从温折手中拿回来,勉强扯出一个笑:“哈哈。”
正愁该怎么面对这种死亡局面时,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
沈虞如蒙大赦般抱着书从沙发上跳下来,“我去开门。”
来人正是过来收拾的钟点工,不多时,家政阿姨和沙发配送员全都到了。
屋内骤然来了这么多人,沈虞心中的紧张才堪堪被冲淡。
她回答房间,把书中夹着的照片放进带锁的抽屉里藏着。到此时,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几位工人和阿姨办事麻利,没一会儿,地板光亮如初,沙发也还是原来的款式。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沈虞进了厨房跟着家政阿姨打下手,身体力行地向温折展示她要照顾他的决心。
只可惜,连续三个鸡蛋都打碎了壳。最后,阿姨蒸出来的鸡蛋羹平整又滑腻,而自己的宛如坑坑洼洼的蜂巢,一个又一个洞。
温折暂时只能吃一些流食,所以沈虞端着两碗鸡蛋羹送去了书房。
“将将将将。”沈虞托腮坐在男人对面,脸不红心不跳地朝他眨眨眼:“你想吃哪碗?”
温折额角动了动。
最终,指向那碗蜂窝,沈虞还没来得及激动,便听温折道:“不吃这碗。”
沈虞:“……”这个狗。
她撑着桌子站起身,“这碗怎么了?除了丑一点有什么问题!”还顺势发散思维:“好啊温折,你果然就是个以貌取人的庸俗男人!”
温折被她吵得头疼,只埋头尝另一碗鸡蛋羹。
沈虞气不过,端回自己做的那碗鸡蛋羹便放至面前,瞪他一眼:“你完了温折,你哄不好我了。”
“以后你休想我给你做一口…呸!”嘎嘣一声,鸡蛋没有处理干净的细细碎壳和牙齿相碰,震得沈虞脑子嗡嗡响。
她站起身就要找垃圾桶,又觉得在温折面前吐有失雅观,于是迈腿就往门外跑,在洗手间呸呸把口中的鸡蛋羹全吐了出来,又用冷水不停漱口,才将将清扫出所有的鸡蛋壳。
要了命了jpg.
吐到一半,脊背被人顺着拍了几下,温折满脸“我早有预料”的表情看着她,“谢谢。”
沈虞:?谢什么?
“帮我以身试毒。”
沈虞:“……”感觉受到深深的冒犯,她怒不可遏,伸手就推开温折,“我以后再给你做饭我就是狗!”
沈虞这气从中午生到了晚上。
她鸠占鹊巢,把温折从书房赶走,自己霸占他的位置写论文,写几个字便要锤一下桌子。
狗男人。
写着写着,似突然想起什么,沈虞的目光突然落在身后的书柜上,然后渐渐下移,透过书柜的磨砂窗,看到了藏在里面的那把吉他。
这把吉他是母亲还在时,亲自找的意大利名匠给她手工做的一把,价格自不必说,最重要的,这是白婉玉送给她的。
但最后,沈虞把吉他送给了温折保管。
在送出去的那一刻,沈虞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她侧耳,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安静一片。温折中午要午休,基本没有例外。
于是沈虞胆大包天地弯下身,轻轻拉开柜门,从其间摸出那把吉他。
这么多年年,吉他依旧被保持得很好,崭新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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