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栌吓了一跳:“那是不是很累?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孟宴礼逗她:“这不是惦记着有人欠我一顿饭,迫不及待就来了。”
第一次正儿八经请孟宴礼吃饭,黄栌迅速和他敲定:“孟宴礼,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如果没有的话,我知道一家日式烧鸟屋,味道很不错,有一些清爽的小凉菜,可以消暑。帝都真的是太热了,对吧?”
孟宴礼发动车子:“听你的,哪边走?给指个路。”
黄栌都没想到自己这么能说,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过。
甚至聊到了徐子漾的感情新动态。
孟宴礼说徐子漾最近和一位女士走得近,估计是谈了段恋爱:“你应该认识吧,不是在那家酒吧买过酒么,就是酒吧的老板娘,程桑子。”
“我只是认识,你才应该和她更熟吧,我都看见过的。”
“还真不怎么熟,也是听徐子漾说了才知道,她是酒吧老板。”
赶上下班高峰,帝都市车水马龙,孟宴礼开着车子稳稳地行驶在密集车流中。
他轻描淡写和黄栌说起,是在海边偶然认识了程桑子,没有联系方式,但程桑子那几天常往他家里跑。
孟宴礼似有无奈:“杨姨又是那种热情的性格,见到有新朋友来,很是好客,接待过她几次。”
“可是我听程桑子说,她追求过你。”
孟宴礼的车里没有放香水,可又总是弥漫着一股很淡的香味,像植被天然的香气。黄栌在这样熟悉的味道里,感到莫名的安心。
所以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她根本没有考虑到会暴露自己的小心思。
而孟宴礼,也并没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什么不对。
他目视前方车况,大方回答:“可能是对我短暂地有过兴趣,发现不是那么合适,就算了。”
他没说自己拒绝过程桑子,也没提及程桑子“走肾不走心”的建议。
也许是因为程桑子现在是徐子漾的女友,这种事情就不太方便和别人说起。
但黄栌心里觉得,孟宴礼不说,是因为他足够尊重每一个人。
美院有像黄栌这样埋头画画不闻窗外事的学生,也有仲皓凯那样每天玩着也能画得不错的小天才,当然也有私生活混乱、为人不堪的混蛋。
黄栌隔壁宿舍有一个女孩,曾在大二那年某天的夜里,哭闹着要跳楼。那件事闹得很凶,宿管阿姨和老师都去了,还有人报了警,闹到半夜才平息。
听说就是分手后男朋友把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全都晒在网上,还有比较亲密的照片。
室友说,那个混蛋还到处和别人说他们开房的过程,简直不要脸!
那时候黄栌还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上谁,只是心疼地想:
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人!在一起时他们不是情侣吗,为什么分手要中伤对方呢?这也太可怕了。
也是联想到这件事,黄栌才恍然大悟。
让她感到安心的不是孟宴礼车子里的植物清香,是他这个人。
一路聊的都是轻松的话题,下车前,孟宴礼忽然扭头,挺认真地看着她:“黄栌,最近顺利么?”
“你说画画吗?很好啊,挺顺利的。”
“其他方面呢?”
“其他方面…也很好啊。”黄栌懵懵地回答。
她不知道为什么孟宴礼说的“其他方面”是什么,孟宴礼没解释,黄栌也没多问,和他一起乘坐电梯,去了商场楼上的餐饮区域。
这是黄栌第一次和孟宴礼单独在外面吃饭,晚饭吃得很愉快,两个人的口味意外地合拍。
黄栌推荐的菜肴孟宴礼都表示合胃口,而孟宴礼点的菜也恰巧是黄栌想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姨时常念叨起黄栌,在黄栌开学后,孟宴礼确实常能想起这个姑娘:
想起她丧丧地蹲在海边礁石上,仿佛每根头发丝都能冒出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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