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是李意昭开车送过去的，远远的，乔栖就看到苏沐从那辆黑色保时捷tay上下来。

    李意昭身材修长高大，乔栖想不注意都难。对其岁早有耳闻，但是因着当时她都要研究生毕业了，李意昭才到q大。

    那时候，受尽学术打磨的乔栖，全身的清心寡欲，对一入职就引人注目的“李教授”可以说是漠不关心。一心担心自己的论文，盲审不过，落得个延毕的苦日子。

    后来，听说苏沐相亲对象是李意昭。当时下巴都惊掉，后面因为忙着专访跑去广东。所以直到今日，她才近距离接触到李意昭。

    李意昭本人比照片上更锐利些，五官算不上有多惊艳，但优越的身高和气质，便已经让他在人群中出类拔萃了。

    也难怪会引起q大女生的经久不衰的狂热追捧。

    “李教授的小月季名号，当之无愧。昨晚新房之夜，还满意吗？”

    苏沐看着对方燃起的八卦之魂，忽略了她的问话，“算来算去，如果我和李意昭真成了，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师母？”

    ……

    乔栖一下脸都黑了，“咱各论各的，不讲究旧社会那一套。”

    “不过，说正经的。那天在微信上和你说的，线上说不清楚，我约你过来就还是要跟你好好说一下，现在教辅行业要变天了，你接下来是想着继续写稿还是做些其他的？”

    苏沐，这几日也担心着。乔栖人脉广，消息通，这样的事情基本八九不离十。她自己也能感受到教辅行业的极具衰落，只不过她倒不相信会这样一下彻底倒台。

    “写稿，靠不住。这些年还有点存款，我在想要不要读研。”

    乔栖点了点头，“也行，真是时代变了。”

    苏沐，截止目前的生活一路平坦顺畅，大学因为兼职写稿受到赏识，毕业后直接入职，一方面做枪手写稿，另一方面做助教。工作轻松，薪资可观，待遇也好。

    不过，正如乔栖所说的“时代变了”，随着“双减”而来的，也是她的失业危机。

    两人，又说了些话，从考研说到学生期间的事情，最后乔栖接了电话后匆匆离去。苏沐百无聊赖，又一个人在餐厅坐了一会儿才走。

    她没有让李意昭来接她，自己坐着地铁回去了。

    一路上思考着，从高中的野心满满，到大学的躺平。曾经的那个鲜活而活跃的苏沐，仿佛已经埋葬在了那张毕业证书里，随着她那短暂而又荒唐的青春而消失了。

    人，总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平庸。

    就像此刻的苏沐，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会面临失业，却也没想到会这样快。她不由得有些赞同，毕业初期，父母的建议也挺好的，去找一份稳妥踏实的工作，也许那样的话就不用担心失业了。

    不过，抑郁并没有持续太久。

    如今具有极强自我宽慰能力的苏沐，很快接受了自己要失业的结果。结合前几天的想法，便开始想着要不要考研。

    看了一些近几年的考研形势，文科专业萎靡不振的就业率，使得一群人扎堆到了考研的行列。

    已经几年不学习的苏沐，难以想象再度学习会是怎样的艰难开局。

    她想得入神，收到李意昭的信息后，她才发现自己坐地铁回了自己家。

    只得佯装没看到李意昭的消息，等到李意昭楼下才说，自己坐地铁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和李意昭已经她父母讲，勉强收拾好情绪，笑着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