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醒来入眼一片洁白,鼻子里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脑中还嗡嗡地回响着昨夜激战的枪声。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旁边立马递过来一杯插着吸管的水。成益惊喜的声音炸裂在病房。“老大,你终于醒啦!”李凡有些头疼地皱皱眉,就算是刚从一场旷日持久的卧底行动中完成收网,还是毫不留情地训斥下属:“别瞎JB嚷嚷,脑壳让你喊爆了。”成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眼中有不易察觉的shi润,李凡装作没看见地扭过头去,嘴角终于露出一点放松的弧度,“我躺多久了这是?”成益立马回答,“老大你躺了快一天啦,王局一直念叨你,说你要是不醒来,咱们庆功会就甭办。”李凡又感觉有些头疼,他刚想抱怨王头就喜欢搞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门口就传来一个有些清冷的女声,“今天准备查房了。” 李凡有些费力地扭过头,看到一个清瘦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立在门口,对上自己的眼神,女医生稍稍怔愣一下,随即走到床边,一边低头观察李凡,一边在病历本上做记录,“病人什么时候醒的。”成益热络地回答道,“就是刚刚醒的,刘医生您再帮我们李队检查检查。” 女医生望向李凡的眼光不带一丝感情,有一瞬间李凡感觉对方不像是在检查自己而像是在检查一台机器。他看到对方胸牌上写着刘彻,神经外科主治医师。
刘彻合上病历本,对成益又嘱咐几句注意事项,随即转身离开病房,整个过程不超过5分钟,像是一点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做停留。李凡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眼前好像还有对方藏在细边眼镜框后面的一双杏眼,眼尾微微下垂带点天然的娇憨,倒是和眼睛主人的气质不太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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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查完房就到了中午饭点,她席地坐在天台围栏边,一边抽烟一边发呆。天台风有些大,但是天很蓝,吹出的烟雾一下就被风吹散了。她回想起上辈子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情景,已经很久没有记起了,回忆都变得有些生疏。
那是她和安扬结婚第三年,她突发奇想要搞一场隆重的生日派对,在这场貌合神离、苦闷而无望的婚姻里,这种突发奇想已经被男人习以为常当做她想吸引自己注意的无聊手段,他厌恶却不得不在场。偌大的宅子当晚来了不少捧场的贵客,扬市黑道有头有脸的人物程三不知从哪搞来的请柬,当天也带着手下几个兄弟前来道贺。安扬一向不屑于自己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人往来,她虽然不知道程三和那个男人曾有过什么交集,但是她不在乎,人来得越多越好,她只想把自己淹没在一片灯红酒绿的喧嚣中。程三打过招呼,示意身后的手下把礼物呈上来,一个理着寸头的高大男子走上前,恭恭敬敬递过一个手包大小的方形礼盒。男人身材健硕,双手举高撑起的西装皱褶仿佛能让人联想到布料下面肌rou虬结的手臂。刘彻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男人,对方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她一向喜欢这种外形健硕,眉眼又有点阳光的男人。“祝刘小姐生日快乐。”男人笑起来有一对虎牙,在水晶吊灯泄下来的暧昧光线中,意外地散发着些许朝气。
接待过一些宾客,她被这些礼节搞得烦闷不已,借口走到后花园的泳池边呼吸一下夜晚的空气。人群都聚集在宴会厅,泳池边只有孤零零几束灯打在池面上,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她刚想掏烟出来,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几个人,年轻的男孩女孩本来正在嬉笑打闹,看到她后不约而同地噤了声,随即一个女孩子站出来略带嘲弄地说道,“这不是今晚的主角吗,怎么一个人偷偷躲到这里来,没见你老公跟你一起啊?”刘彻侧头冷冷地扫过这些人,是平常和安扬他们总玩在一起的几个家族子弟。过往的十几年中她早已习惯了这些冷嘲热讽,丝毫不想和他们多做交谈,为首的女孩子见她不吱声,得寸进尺地走上前来,手里拎着瓶威士忌,举到刘彻眼前,“今天你生日,我敬你一瓶酒啊,你不会不给面子吧。”刘彻不耐烦地挥开女孩子的手,女生像是被激怒一般,“你别给脸不要脸,谁不知道要不是你逼着安……”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传出来一声咳嗽,树丛后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刘彻皱眉看着前不久才打过照面的人,不知道他在这里藏了多久。男人缓步走过来,不着痕迹地隔开刘彻和咄咄逼人的女孩,姿态谦卑地笑道,“刘小姐今天恐怕身子不舒服,我替她喝下这瓶酒,几位少爷小姐当卖我庄某一个薄面好不好?”随即不等对面回话,径自拿过酒瓶对准嘴巴就开始往下灌,刘彻看着男人上下滑动的喉结,因为对方扬起的脖子而显得格外突出。她一时有些怔楞,连对面几个人都被这架势震住一般一时忘了说话。似乎只有短短几十秒,一瓶酒已经见底,男人抬手用袖子随意地擦过下巴上来不及吞咽的酒ye,他把酒瓶递给对面,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这样可以吗?”对面几人一时找不到别的借口,悻悻地转身离去。
男人转过身低头看着刘彻,“刚才帮了刘小姐一个忙,刘小姐要怎么谢我?”刘彻看着对方又露出来的虎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掩饰般地拿出烟盒倒出一根烟,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懒懒地笑道,“是你自己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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