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川点头说知道了。

    程娅生病后，秦沐风来看过一次，他倒是恨不得天天往医院跑，和靳楚一起陪着程娅，又怕程娅多心。

    晚饭的时候，靳楚陪着程娅吃完饭，程娅说她想休息下，靳楚就出来在病房外的沙发上坐着打发时间，抬眼就见秦沐风提着些补品和水果走过来。

    靳楚赶紧起身去迎他“你怎么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

    秦沐风将东西放在桌上，轻声说“你先前说今晚要在这里陪阿姨，我想着你一个人，就说来陪你一起。”

    靳楚心里暖烘烘的“你来又没地方住，睡这个沙发吗？”

    秦沐风笑着看他“你只要你让陪，睡地板都没事，最近你都瘦了，你自己没点数？”

    靳楚摇头“没发现，你瞎掰吧你。”

    秦沐风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要给阿姨削些水果拿进去吗？”

    “一会吧，她说想休息会。”

    两人闲聊着拉了一些家常，靳楚看了眼程娅的屋子，说道“我有点困了，你困不？”

    秦沐风摇摇头“你靠会吧，我帮你守着。”

    “嗯，辛苦男朋友了。”说完便靠着沙发背闭上了眼睛。

    秦沐风盯着靳楚看了半晌，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消，能这样陪着他陪着他亲近的人，好像自己也跟着彻底融入了靳楚的世界。

    程娅闭着眼睛在床上养神，这一两天感觉心情好些，心悸头晕的症状也好了不少，她不断地说服自己别去在意，那些过去的都已经彻底过去，她现在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这些才是值得她去在意的。

    想着靳楚在外面陪着她，程娅怕他觉得无聊，她打算出去陪靳楚坐坐，顺便母子两谈谈心。

    听到开门的声音，秦沐风赶紧起身“阿姨，您怎么起来了，需要帮忙吗？”

    靳楚被秦沐风一带，也跟着醒了“怎么了，沐风。”他声音软软糯糯。

    秦沐风一下反应过来，他一直和靳楚牵着的手忘记放开了，程娅楞在门口没有应秦沐风的话，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

    靳楚也跟着反应过来，两人有些慌张地放开手，靳楚喊了句“妈。”

    三个人对立站着，再没人说话。

    如果没有靳鸣希和林清的事情，程娅可能会找借口说那两个孩子是关系好，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靳鸣希和林清曾经的种种，她很艰难地问“小秦怎么来了？”，她声音沙哑，感觉下一秒就要失声。

    靳楚赶紧说“他说来看看您，见您在休息，就在外面等着了。”他不敢看程娅的眼睛。

    程娅缓缓朝他们走来，靳楚赶紧上前去扶她，因为他真的感觉到程娅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

    总算把程娅扶在沙发上坐下，两人在她面前不敢动弹，他们还没有想好怎么解释两只手为什么要牵上。

    程娅靠在沙发上，胸口起伏，秦沐风赶紧从一边的温水壶里倒了杯水“阿姨，您先喝口水。”说完又乖巧拘束地站好。

    程娅接过杯子拿在手上，眼睛死死地看着里面晃动的水“什么时候开始的？”

    靳楚又喊了句“妈”

    程娅又问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抖，哑得像是漏风的气球“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眼神狰狞，布满血丝，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温柔，那杯水她到底是一口也没喝，全都洒在了地毯上，杯子滚了几圈停在了沙发脚边。

    要怎么解释？否认这段关系吗？程娅激动的样子显然是已经不信了，秦沐风蹲下身，半跪在程娅面前“阿姨，你先别激动，保重身体，我说。”

    程娅低头看他，面前的少年眉眼深邃，气质清冷，一副女孩子见了都会喜欢的皮囊，少年眼神真诚，尽管看上去有些胆怯，却依然表现出一股勇敢的担当，她闭了闭眼睛，开口道“小楚你说。”

    秦沐风紧张地看着靳楚，又看着程娅，靳楚在他身边蹲下“妈，对不起，我，我和沐风在谈恋爱。”

    程娅绝望地啊了一声，扬起手一耳光甩在了靳楚脸上，秦沐风都还没反应过来，靳楚就摔倒在地，他赶紧扶起靳楚“阿姨，您别打他，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逼他的，阿姨您打我吧。”

    靳楚脸上火辣辣地疼，他脑子嗡嗡作响，程娅发出嘶声力竭的哭声，她痛苦地将头埋在膝盖里，全身发抖。

    不能让程娅激动，靳楚赶紧去按了旁边的服务铃，顾不得疼痛和惊慌，上前去搂住程娅，将她护在怀里安抚“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他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程娅流眼泪，他不想这样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程娅像只惊慌的小鹿，全身发抖，已经泣不成声。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开靳楚，仿佛靳楚的怀抱是地狱一般“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