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曾谙用下巴点了点前面,“你不是找人么,去那头看看吧。”
徐寒应了声,无意间看见卫曾谙的眼睛,有些疑惑道:
“你......”
卫曾谙眼神中有股伤心,这样的情愫本不应出现在互表心意的二人眼中,但是卫曾谙眼中伤郁之甚,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泫然欲泣,好像个被宣布罪加一等的罪人。
“我没事。”
卫曾谙笑着眨眨眼,徐寒手都不知往哪放,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问:“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卫曾谙面无表情地背了一遍弦理论和M理论的超对称性。
徐寒没听出来他语调间细微的起伏,做了个“饶了我吧”的手势,转头朝另一边跑去。
徐寒走后,一个畏缩的人影才从巷子深处挪过来。
卫东流从黑暗中走出,卫曾谙扬着下巴,只有视线微斜,落在他脸上。
卫曾谙的样貌多数遗传自她母亲,那个靠美貌二十岁就从江南名媛圈闻名到京都的女子。
所以卫曾谙也遗传了那样冰冷如刀锋的相貌,他抿起削薄的唇,像是一把细小弯刀,从不易察觉处刺入骨髓,一片一片,刮下森森白骨。
卫东流不敢看他,他在卫曾谙脸上总会看到那个被他辜负的女人的影子。
但总需要有人打破沉默,卫东流恰好有一句要说的。
“你……你们……是……”
声音中有股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愧疚,他既担心是自己害的儿子误入歧途,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过问。
卫曾谙看了他一会儿,言简意赅:“与你无关,趁他没有回来前走吧。”
卫东流恍然大悟。
卫曾谙并不是同性恋,只是徐川的儿子喜欢他,他此时迫于无奈为了救自己,才撒谎承认,转移徐寒的注意力。
卫东流点点头:“你很聪明……我知道了。”
走出两步,他又有些狐疑。
如果只是逢场作戏,为什么刚才躲在角落里偷窥时,他脸上露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神情。
那样仓惶绝望,像是下定决心做某事时,被告知此生此世,永无可能。
卫曾谙看向卫东流的眼神里带了点恨意,他咬住下唇,从牙缝里往外迸道:“滚!”
“你认识他儿子,那我们的事……你都知道了?其实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不希望他真的抛妻弃子的。”
卫东流匆忙落下一句,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走了。
那天的一切都发生的无比之快,快到如同秒针于分针,分针于时针。酒吧后门不断地被陌生人打开,乐队鼓声撼天,在开门的那一刻瞬间突破天际,鲜活了整条死寂的后巷,那一晚,似乎就发生在开门刹那。
宣判死刑也不过是一刹那。
上帝善开玩笑,否则怎么会让那个破坏徐寒完满家庭的男人,那个让徐寒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会在夜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成为自己至亲。
来往的陌生人好奇地盯着卫曾谙僵在原地,拿闲心和眼睛去探究,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卫曾谙如坠冰窖,直到身侧的场景被不断拉长,再拉长,耳边声响从清晰到模糊。
他从时光的剪影里只看清一个人,穿着漆黑短袖,留着自以为很酷的发型,眼里有幼狼般神采,但是卫曾谙知道,他最多算条大型犬而已。
卫曾谙突然希望自己睡过去,长眠不醒,远离这样的噩梦。
直到有人喊他,一声接一声,卫曾谙以为是徐寒,前后左右地看。
但很快他听清楚,那一声声叫的不是“卫姑娘”,也不是徐寒正经起来喊的“曾谙”。
喊的是——卫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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