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曾谙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徐寒察觉得到,但他谨慎地没有回头。
他朝外走到一半,又犹豫着说:“梁子秀在外面等你。”
“让她进来吧。”
卫曾谙本来就要阖眼睡去,闻言又坐好了,他伸手抚平被单上褶皱,徐寒不太赞成地道:
“你还很虚弱……”
“我没事,让她进来吧。”卫曾谙靠在床背,偏过头咳了几下,看见徐寒探究的视线,才轻声叹道,“她是可怜人……”
徐寒没法评价卫曾谙给的解释,但是总归他没在骗人。
卫曾谙淡然到有些妇人之仁的地步,他向来知道。
当年因为一眼之差误会了卫曾谙的刺猬,在大三那年四处编排卫曾谙和徐寒,把他们两个说的肮脏下流,徐寒自己本来无所谓,卫曾谙被说的如地沟老鼠他就忍不下去,当时两人还在篮球场上呢,徐寒一把掼了球,把刺猬头打进了医院。
自己也挂了彩,打完破伤风,被卫曾谙强制留在病房外等刺猬头。
“一言不合就打架,把人打进手术台,你是什么?地痞流氓吗?”
天地良心,徐寒听见这话心头突突跳着疼,他捧在手心里的人给刺猬头在外头使劲儿诋毁,他手下哪里顾得着轻重?
“我不都是为了你……”
卫曾谙听见后更气,掷地有声道:“少发疯,我不需要!”
徐寒心里那个委屈的,表面上还硬朗道:“但我就是咽不下来这口,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揍他!”
“你!”卫曾谙见他屡教不改,气得手都在抖,他回头瞥一眼手术室红灯不暗,心里躁郁更甚,“你揍去吧,揍个处分来毕不了业谁惯着你!”
徐寒犟着脖子,憋了半天,一米八几的人儿就憋出一句“老子他妈再也不理你了!!”
卫曾谙吸了一口气,大概觉得气发不出来,他有些后悔自己话说太重,好在这时手术室滴的一声,护士推着刺猬头出来了。
事后卫曾谙不计前嫌,亲自到病床前看他,就是这么个眼神,清冷寡淡,带着淡淡无奈。
“他也可怜……”
徐寒只记得当时自己追问他,为什么还要搭理刺猬头的时候,卫曾谙想了许久,才这么说。
卫曾谙甚至在宿舍楼旁的角落里给流浪狗搭了个窝,徐寒至今记得那只流浪狗,黑色,土得掉渣,徐寒也喜欢狗,但他只喜欢整洁威风的牧羊犬,或者小到揣着就能出门的茶杯。
卫曾谙给它搭了个窝,但是没有给它起名字。
每次过去只伸出手,小黑就会哼哧哼哧一溜小跑过来,伸出粉红色舌头,舔舐他的掌心。
是了,小黑——是徐寒起的名字。
徐寒还在苦苦思索小黑后来怎么样了的时候,梁子秀一猫腰,从徐寒身侧的空隙跳进病房里。
她把Burberry羊毛外套脱在椅子上,内着身修身卡其色打底,仗着削瘦溜了进去。
“……”
徐寒差点呛到,他对梁子秀印象很差,不是没有原因。
他猛地回头想把梁子秀提着领子抓出来,但是梁子秀把他无视得彻底,扑到卫曾谙床边。
“哥哥……”
卫曾谙正好抬起头,很责备地看了徐寒一眼,徐寒忿忿地退了出去。
等到他顺手带上门时才反应过来。
梁子秀刚才叫的是——哥?
“哥!”
梁子秀自从叫了那么声儿后就显得很乖巧,原地站上一会儿,手忙脚乱地摸通讯工具:“哦对我先联系私人医生问问他在哪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卫曾谙颔首:“还好。”
“还好……就好。发作的时候很难忍受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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